,拍了拍它的背,被阿秃一翅膀挥开。

风不夜也是第一次看见黑雏鸡痛哭,一时语塞了。

黑雏鸡虽然长得丑,长得凶,其实不过是种性情温和,喜欢在平地上奔跑的魔物而已。

它出来散个步,都能接连两次碰到逐晨,说实在话,风不夜有点相信是缘分的使然。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劫难。

也怪倒霉的。

风不夜沉默半晌,发现两个都不好发火,只能缓和语气,带着点无奈道:“回吧。”

逐晨点头:“好。”

阿秃放弃了反抗,被逐晨拽上长剑,带回朝闻。

逐晨虽然说要养它,但其实还没准备,连个圈都没弄好。

她怕随意放养阿秃,会吓到百姓,就去解了水桶上的绳子,先将它远远绑在一颗树上。

阿秃此时已经停了啜泣,漆黑的眼睛先是落在长绳上,再漫不经心地移开。

逐晨从一只鸡的脸上,看出了某种名为讽刺的微笑,还有一丁点的得意。

……秃崽,看来你是不知道世间险恶。

逐晨安抚了它两句,又再三告诫它千万不要去啄那根绳子。

这玩意儿是系统出品,鬼知道是什么做的,反正它的小嘴肯定硬抗不了。

这只鸡凭着小聪明正觉得傲然,不作理会。

逐晨没有办法,只能先放下它,去找风长吟帮忙搭个鸡圈。

她一离开,阿秃立即原地跳起,对着绳子中段一阵猛啄。

“哒哒哒”高频率的敲击声,一次比一次用力,甚至将周围的地面都带出了小幅震动。

无数的沙尘飞扬起来,将它的身影笼罩其中。

片刻后,它伸长脖子,对着天空嘶鸣了声。再以不放弃,不抛弃的精神,更加勇猛地啄向长绳。

张识文等人站在高处,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神秘来客。……这是想跑吗?想跑为什么不直接啄树呢?

要不要去告知仙君啊?

等逐晨回来时,地上已经多出了个一米多深的窄坑,阿秃鸡毛昂扬,似已陷入癫狂。

逐晨忙止住它的动作,叫道:“阿秃别啄了,你啄不断的!”

她抱住阿秃的头,让它冷静。

果然,坑里的那条长绳丝毫无损,虽然看着表面有点粗糙,但纹路依旧分明。

逐晨朝上望去,想好声劝告,就看见阿秃的鸡喙上多出了几个浅浅的口子。看起来不是很好。

……继毛秃了之后,它的嘴巴也不完整了。[[醋.溜.-.文.学.最.快.发]]

“你……这……”逐晨艰难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没事没事,说不定能再长出来呢?”

阿秃自己看不见嘴巴,但从逐晨的表情中读出了同情与愧疚,结合刚才的情况,大概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成年鸡的崩溃只在一瞬间,它发出震天的一声鸡鸣,侧面躺倒在地,开始翻滚、摔打、嚎啕。

清澈的泪水从它眼眶飙出,打湿它脸上的杂毛,它却顾及不上,两根翅膀在地上扑打,尽情发泄自己的悲伤。

“我……我告诉过你不要啄绳子了啊。你怎么那么自信呢?”

这代入感太强了,逐晨已经能感受到它的悲痛欲绝。可她带阿秃回来,本意是想挽回它的芳心。

这回真的不能怪她吧?

黑雏鸡声嘶力竭的喊叫,还是极具杀伤力的。毕竟它是魔物,且开了灵智。

余渊的修士连忙捂住耳朵,以防灵台震荡。然而他们亲身目睹这一切,三观已快要崩裂。

黑雏鸡,他们是见过的。鸡喙锋利、行动迅猛。余渊的人平日看见,根本不敢靠近,恨不能敬而远之。

而这一只,明显与普通的黑雏鸡不同,开有灵智,体型也更为高大。逐晨就这么把它带回来了,还轻易将它逼疯。

……不愧是朴风山出来的修士。换做他们,想都不敢想。

阿秃哭个没完没了,逐晨在边上看着也是心疼。她仔细想想,觉得自己是该承担一部分责任,陪着这只小鸡精共渡难关。

逐晨再次跑去敲响风不夜的房门,捂着嘴,沉痛道:“师父!阿秃的嘴――裂了,你有办法给补回去吗?”

风不夜:“……?”你说他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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