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城县,厥家庄。
此时日光洒下,已经到了下午。
这族长厥宣,面色黄白,是个中年男子,此时整整视察了一日庄内情况,不由就有些感慨:“这族内状况,真是一次不如一次,大不如前了啊!”
如今这厥家庄,自从受了笮融打压,与其他大族合理放抗失败之后,就一直走着下坡路,不但人口就渐渐稀薄,财富土地也是越来越少,这回视察一番下来,就让厥宣一阵难受。
而且,这人口虽少,也有着千余人,百余户,这一番巡视下来,饶是厥宣正值壮年,身强体壮,也有些吃不消。
“族里放权给我,让我担任族长,就是大伙看得起我,”厥宣郁闷的回来,静坐着休息,就想着:“这庄子……决不能砸在我手里!”
“这几日看着各处族兵操练,倒是有模有样,看起来,倒也并不比那郡里的新兵要差!”
想到这段时日以偷偷训练的私兵,厥宣眼神忽动,“算上那伙佃户,倒是也有千把人了……”
“那么过几日,就再去走访一下另外几家,商议一番,尽早将事情定下……”想到外县的几个郡县,厥宣神色不由一动,面上就带着几分厉色。
那些家族,都是最先一起反抗笮融佛教的家族,以往为了避嫌,却是几乎没有再来往,唯有这次,趁着郡内兴起兵事,出征外县,才重新开始联络。
“说起来。也是这场反叛来得正好,赶上了时机。若非如此,他们哪会这样痛快。就松了口?”
估算着这数家兵力的总和,厥宣细细思量一阵,顿时笑着:“这时机却是渐渐成熟了,怕是再去拜访几回,就真正有了成事的可能!”
“这也怪笮融逼迫太甚,尊佛不尊儒,不给我等留下一条活路,怎么可能不激起反弹?”
“不过,这样做的话。就真正是将家族命运搭上,族内反对的声音绝对是少不了的……”厥宣想着,看着周围无人,忽的笑出声来:“都是一群无知之辈,这时再不奋力一搏,到时候就是温水煮蛙,死都不知道这么死的!”
这声音笑的悲凉,只是突地一声,就悄然停下。而再看厥宣,就见其神色一肃,想着“压下这反对声音,谈何容易?看来……在这起事情之前。族内还需再留一番血了!”
正琢磨着,面孔渐渐坚定,决意也才浮现脸庞。却是忽的又听着下人传报一句:“庄外有客前来,说是特来拜访族长!”
“嗯?”厥宣听着一愣:“我这里地处偏远。离家乡千余里,这又不是逢年过节。哪里来的客人?”
这数月都不曾见过外人,厥宣不由疑惑,当下就问这:“看那客面相,可觉得熟悉?”
“是陌生客,小人并不熟悉!”下人答着,又补充道:“而且未说姓名。”
“唔……”厥宣正想着大事,这时突兀被打扰,自然不爽,又不知道是谁,当下就说着:“不见,不见!”
说着,看着下人转身,厥宣心中一动,却是转念又一想,这敏感时期,还是不要随意得罪人了?
当下便又叫住下人,沉吟一番,才说着:“罢了,让阿四过去,将他们领到正厅来见,我去换衣,会一会这人!”
“是!”下人听着,也不多问,就下了去。
于是不多时,厥宣换过衣服,出来到正厅,就见这两个陌生面孔,正在饮茶。
这二人自然就是司马寒和太史慈,这时见着厥宣过来,顿时会意,就一齐起身作礼:“冒昧打扰贵庄,还请主人家原谅!”
“无妨,无妨!”厥宣摆了摆手,就直接问着:“两位客人哪里来,是何事?”
司马寒听了,就按照早准备好的说辞答道:“我等从彭城国而来,特来寻找厥先生!”
听着是州城来的,厥宣眼皮就是一跳,再听见是专门寻找自己,顿时变色,暗道:“我在彭城国并无亲近之人,这人为何找上我来?”
一下子想不明白,厥宣顿时就生疑窦:“莫不是笮融手下,特来诈我?”
司马寒见着厥宣听了这话,面色顿时阴晴不定,就是暗笑:“这藏气手段,未免太差,好歹也装淡定些!”
“不过这样看来,倒是可以确定,这人是真正有着反心,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这样想着,司马寒就趁着这一空隙,朝着厥宣顶上望去。
于是一眼看去,就见着其顶上周围云气缭绕,数千红白之气在其中混淆成一片,将其中央立着的一根本命之气滋养的红中生黄,显露出一片不凡气息。
然而,看着这气息格局,司马寒不喜反忧,眉头瞬间紧锁,将目光停留在了这气运之外,一片黑气之中。
“这样浓郁的黑气……劫数不小啊,”司马寒看着,暗自估算起来,“这劫数分量,一旦勃发,单凭这人气运,绝对是承受不住!”
观望着这些劫数,司马寒渐渐心中有数:“看来他这造反,还不是一人之举,怕是还想着再找些家族一齐联合!”
“不过即便如此,看这情况,也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再细思下去,司马寒顿时心中一凛:“想不到,即便是本郡要和外郡对抗,牵制住了郡内大半兵力,他这起事成功的希望,依旧是这样渺茫。”
“幸好,这事被我遇上!”
想着来时准备好的说辞,司马寒自信一笑:“有我在此,必然要说服他取消此时起事的念头,并且将其延后到我掉包陶商之时!”
“届时我身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