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果然有知名设计品牌送来了一批晚礼服供庄依波挑选。
庄依波挑了两条,试过合身之后便准备留下,不料申望津走进来,又挑了几条让庄依波试。
庄依波没有拒绝。
但凡他挑出来的,她不厌其烦地一一上身试过,但凡申望津微微点头或者露出笑意,便会留下。
最后留下了将近十条晚礼服,申望津挑出一条一字肩白色长款让她晚上穿,庄依波也没有别的意见,点头表示认同。
挑好晚礼服后,发型师和化妆师也一一登场,给她做了发型,化好了妆。
这两件事都需要时间,丁姐晚上不需要做饭,便在旁边陪着。
她原本以为,庄依波是不怎么愿意陪申望津出席这样的场合的,可是没想到庄依波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情愿,相反,还时不时露出微笑,偶尔跟发型师、化妆师说笑的模样,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
至少昨天,她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有变化的呢?
好像……就是从她出门又回来后,她和申望津一同坐在钢琴前弹了一首曲子后……
丁姐自然不解这其中发生过的事,只是看着这样的庄依波,她也觉得稀奇,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又看。
化妆师正给庄依波试着唇色,庄依波从镜子里看到丁姐一眨不眨的眼神,一顿之后,才又微微笑了起来,“阿姨,怎么了,不好看吗?”
丁姐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好看好看,庄小姐这样,真的很好看。”
“有多好看?”后方忽然斜插进一个声音,“我也想看看。”
申望津缓步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坐在镜子前的庄依波之后,不由得微微挑了眉,道:“唔,果然很好看。”
缎面礼服适当修饰了她过于纤细的身形,加上发型师和化妆师的专业手法,不仅仅是好看,还隐隐透出动人的风华与光彩来。
毕竟,这样的风华与光彩,已经许久没有在她身上出现过了。
然而申望津看着镜子里淡淡带笑的庄依波,笑意潋滟的眸光深处,却是微微凝滞。
傍晚时分,两个人同乘一辆车出门,抵达商会晚宴入口处时,正是宾客盈门的时刻,华盖云集,签到处记者的长枪短炮更是闪光不停,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
庄依波正坐在车子里微微出神地盯着那边的情形,申望津已经下了车,走到她这一侧的车门旁,拉开车门,将手伸向了她。
这样的情形,原本应该是她惧怕的。
毕竟在此之前,她连和他一起出现在人前都觉得羞耻,更何况此情此景,这样多的人和事,这样多的记者和镜头。
可是下一刻,她还是淡淡微笑起来,将手放进她的掌心,提裙下了车。
申望津在桐城不算什么名人,毕竟没有多少产业、也没有多少商业合作关系,可是能受邀出席这场晚宴的人多少也是有些来头的,因此尽管许多记者不认识他,却还是端起相机一通拍照。
而申望津揽着庄依波的腰,微笑着在签到墙处留下了两个人的合影。
庄依波乖巧靠在他身侧,脸上的笑容虽然很淡,却也算得上是落落大方。
拍过照,申望津便带着庄依波入了内场。
宴厅内已聚集了桐城商圈的许多人物,商会主席凌修文正在入口不远的位置和人说话,一转头看见申望津,很快就迎上前来,跟申望津打了招呼之后,便将他引荐给周围的人。
既是商会主席亲自引荐,周围的人自然很给面子,一时间不少人上前跟申望津打了招呼。
人群之中,庄仲泓和韩琴原本正在和人应酬说笑,一转头看到这边的情形,韩琴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后伸出手来拉了庄仲泓一把。
庄仲泓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来,韩琴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拉着庄仲泓就走向了申望津和庄依波。
看见他们,庄依波眸光微微一顿,却还是很快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周围有人听见,顿时睁大了眼睛,道:“原来这位是庄家的千金啊?那这位申先生岂不就是庄家的未来女婿?”
听到这句话,庄仲泓和韩琴脸上都有一丝不明显的尴尬闪过,只是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微笑点头算是应付了过去。
从昨天两个人给庄依波说了那番狠话之后,他们还没有联系过,庄仲泓和韩琴自然也拿不准申望津来此的意图,因此只能试探着开口道:“望津,你没提过今天这个晚宴你会出席……”
“是。”申望津说,“只不过我既然要注资庄氏,成为庄氏的股东,自然也要来这样的场合活动活动,混个脸熟。”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人都迅速给出反应,有惊讶的,有好奇的,也有八卦打听的。
反倒是身为当事人的庄仲泓夫妇,一时间怔忡在那里,好在韩琴迅速回过神来,猛地掐了庄仲泓一把,庄仲泓这才也回过神,微笑着看了庄依波一眼,才又上前搭住申望津的肩膀,主动热情地给他介绍起了周围的人。
而韩琴则一伸手拉过了旁边的庄依波,抬手为她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才又看着她,道:“望津改变主意,你怎么也不知道提前跟我和你爸爸打声招呼呢?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
闻言,庄依波迎着她的视线,却只是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见她这个态度,韩琴不由得又怔了怔,随后才又继续道:“是你昨天回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