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以为田招娣还要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她却坦白告知。
“大人,是民妇一是鬼迷了心窍,这才做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冤枉了翎雀坊,都是民妇的错啊。”
现在事情越来越朝着不好的方向走,田招娣突然之间似想通了,尽管蒋兰兰跟王德发一直在给她使眼色,但她始终跪着,不曾看向这两人。
“大人,当日是王德发拿了东西回来,说是让给我女儿的脸上涂了会起疹子,然后一起去讹诈翎雀坊银子。
我本来是不肯的,奈何不听他的,他就会一直打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才听信了他的话。
我想着虎毒不食子,他也只是要银子,不会真的对女儿小狠手的,没想到,这药差点毁了女儿的脸啊。
大人,民妇这才醒悟,将事情在这里告知,还请大人给民妇做主。”
王德发看事情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肯定是没指望了,怒狠之下站起来就要动手。
“你这个臭婆娘,还敢胡说八道!”
“还敢在公堂上逞凶,来人,拿下。”
众目睽睽之下,徐闻一声令下,一旁的衙役很快就将王德发制住,压在地上。
整个事情的主谋看起来就是王德发了,既然是诬告,那么蒋兰兰的出现就很耐人寻味了。
“既然王田氏已经说明了整个事情,那翎雀坊这边怎么说?”
“大人,既然他们说出了实情,那我这边可以酌情从轻处理,但那幕后之人兴风作浪,一定不能放过。”
季幼仪本就没打算真的让田招娣一家来赔付这个银子,料想他们也赔偿不出来。不过,逼出事情之后,她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田招娣放弃了蒋兰兰给的救治机会,后面她一定会回头求自己医治。
如今不过是卖个宽宏大量的表象罢了。
徐闻虽不清楚季幼仪是在打什么算盘,但很满意她的表现。给人留下一线生机,才能逼得他们为此付出一切。
“王德发,你可听清楚了。翎雀坊这边已经松口了,你可愿意老实交代,这药是谁给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徐闻盯着蒋兰兰,颇有些意有所指。
蒋兰兰被看的十分心虚,不等王德发说话,便冷声开口:“大人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怀疑我。”
徐闻撇了她一眼,没与她说话。
像王德发这种市井流氓,心思往往比寻常人更狡猾。
见着徐闻的动作,一下子便猜出了意思,其实这也符合他的想法。
“大人,就是她,就是她指使我的。”
王德发被压在地上,费力的仰着头,指着蒋兰兰,“大人,是她对我说,用这招能对付翎雀坊,而且事后讹到的银子都归我,她也会给我女儿解药。我,我就是贪图点银子,我没别的心思啊。”
事实如何蒋兰兰清楚,她完全没跟王德发接触过,现在的指认多半就是他临时想的。
“大人,她污蔑我,我之前根本不认识他。”
蒋兰兰此刻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只能大声替自己喊冤。
公堂之上,又是一片吵吵闹闹的争执不休。
“够了!”徐闻一拍惊堂木,“此事,既然有人证,还有物证,那么就可以定案了。”
人证自然就是王德发,物证便是蒋兰兰自己提供的那个黛盒。
王德发都说了,是蒋兰兰利用黛盒来污蔑翎雀坊,那这黛盒顺理成章就是物证。
蒋兰兰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场谋划居然是这个结局,气不过的她大吼道:“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污蔑我,我不服,我不服。”
管你服不服!
徐闻眸色一冷,“认证物证俱在,容不得你狡辩。念你初犯,仗责十五,劳内思过十五日。”
“我不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蒋兰兰挣扎,奈何接到命令的衙役压的她死死的。
衙役们见多事情,各个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压着蒋兰兰就开始打,那闷沉的板子声,一听就没有留手。
“一,二,三……”
蒋兰兰一开始还能咒骂,打了两三板子之后,只能开始哀嚎,到后面,连哀嚎声都小了许多。
“住手,住手!”
板子声数到第十下,郑杰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
“大人,住手。”
“郑掌柜,你怎么过来了。”
平日里,郑杰与徐闻也是有来往了,徐闻看不上郑杰,郑杰对徐闻也多有忌惮。
不过两人都没撕破脸,平时相处还是维持这一点客气。
蒋兰兰看到郑杰,真是看到了亲人,虚弱的拉着郑杰的下摆,哭诉:“舅舅,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他们给打死了,他们冤枉我,还想屈打成招。”
“住口!”郑杰虽然心疼蒋兰兰,但听着她越说越不对劲,立刻喝止:“大人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怎会屈打成招,你做错了事情就要认。”
“表舅?”
蒋兰兰本郑杰是来给她撑腰的,却听的这番言论,顿时诧异的看着他。
郑杰也是无奈,但事已至此,不认下这些后面指不定要好遭什么罪呢。他猛急的给蒋兰兰眨眼,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蒋兰兰不是蠢人,见着郑杰为难的神色,半响之后,咬着呀开了口,“是,是我污蔑翎雀坊。”
“大人,我侄女年纪还小,不懂事做下了这糊涂的事情,您看这板子也打了,能否免去这牢狱之灾,她是个姑娘家,以后还要嫁人的。翎雀坊内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