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没搞懂自家爷这是想做什么,看着院子在等人?
“爷,您在等谁?”他看着一会儿,总站着也不是个事吧。好歹也要发个话,说说目前的情况。
眼看顾也从天亮等到天黑,吴家老夫妇早成出门进城,晚上回来见着他还站在窗口,不免劝道:“公子啊,你家娘子说不定明日就回来了,你别太担心了。”
毕竟之前有先例,那时候这男人受伤那么重,人家姑娘都回来了,现在好起来,那肯定也不会不告而别的。
“娘子,爷,你什么时候娶亲了?”李煜从屋内出声,好奇的站到窗口问道。
吴老婆婆没想到屋里多了一个人,惊诧道:“你谁啊,怎么会在我家。老头子,咱们家进贼了啊。”
李煜以为吴家夫妻两人就是救了爷的人,面对举起耙子的吴老伯,以及一脸惊恐的吴婆婆,他表现出惊人的亲和力。
他跑出来,兴高采烈的说道:“两位老人家别冲动,我是爷的下属,特意来接人的。”
吴家夫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顾也,“公子,这?”
他们一脸疑惑,怎么看两人都不似一路人。
顾也心里有闷气,撇了一眼李煜,“我不认识这人,擅闯民宅,报官吧。”
说罢他转身关窗进屋,留下三人大眼瞪小眼,迷迷糊糊。
李煜半响之后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掏出一张银票往吴老伯手里一塞。“感谢两位救了我家爷啊。”
虽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呢,但是爷这明显是发火了,他急匆匆的走进屋子,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咱们这不回去吗?”李煜看着顾也躺在床上,忧心说道:“爷,这好多事情都还等着您回去做决定呢。”
这先前因为爷失踪,好多事情都耽搁了,而他们在这里留的时间太长,怕要暴露。
顾也哼叹一声,目光看着一旁摆在桌上的药箱。他突然起身坐起,扯动了刚愈合的伤口,倒抽一口冷气:“嘶。”
“爷,你怎样?”李煜担心的扶着人。
顾也一把将人抓住,急切的问道:“那个女人呢?”
什么女人?
后知后觉的李煜突然之间灵光乍现,反应过来,“爷,我没见到那女人,她只是留下个消息,我跟着把这边翻了个遍才找到这里的。”
所以她果然还是跑了,不,不对,那女人钱还没拿到,不可能会轻易离开的。
顾也不断找理由,在心里说服自己,“在等两天。”
“爷,所以是那女人救了你?”李煜大胆猜测,小心求证:“爷,你是不是对人家动心了?”
“胡说,怎么可能。”顾也呵斥道。
想到她有夫有子,自己怎么可能她动心。
“算了,我们走吧。”或许是为了说服自己,他起身准备离开,刚走到门口又回头站到了药箱前,犹犹豫豫。
吴家老夫妻两个看他背着药箱出来,本喜笑颜开的想上前问问,但被他阴沉的神色给吓到了,目送着两人离开,一句话都没留下。
李煜倒是想问问什么情况,可眼下明显不是个开口的好时机。
他打算把爷送走之后,在悄悄回来,详细问问。
季幼仪不知道自己被人关注了,安安一刻没醒,她就一直提心吊胆,除了如厕会离开一会儿,其他时候一直守在。
一开始刘大夫还由着她,但几日的功夫下来,刘大夫也看不下去了。
“幼仪,你不能再这样熬下去了。从你们回来已经四日了,你少吃不睡,根本扛不住的。”
周围是没有镜子,所以她也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眼眶乌黑,眼白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如鬼,发丝凌乱,因着多日未洗漱,身上都有酸臭的问道了。
刘大夫看着躺在床上却干干净净的安安,叹声劝道:“幼仪,我帮你看着安安吧,你去洗漱一下,好好睡一觉可好?”
季幼仪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
刘大夫气极,骂道:“季幼仪,你若是要一直这么耗着,我也不阻碍你,但你想想,安安若是醒来看到你这副模样,他会是什么感受?他那么懂事一个孩子,肯定不愿意见你如此,而且,你这么熬下去,就算安安醒了,你还有力气照顾他吗?”
“好,有劳师傅了。”季幼仪觉得师傅说的对,她的确不能以这样的面貌面对孩子。
她起身,一阵恍惚,耳边尖锐的嘶鸣,周身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天旋地转间胡乱的抓住床架,喘了半天才慢慢回神过来。
刘大夫见着她情况不对,赶忙扶着人,“幼仪,你觉得怎么样?”
季幼仪恢复过来,挥挥手,“我没事,师傅,麻烦你帮我那些被褥,我在这屋里打个地铺就行了,我先去洗漱一下。”
刘大夫趁着季幼仪出去洗漱的时候,搬来了两床被子铺好,等她回来一切都安置好了。
季幼仪也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道谢,躺下后几个呼吸就睡着了。
纵然她还是挂心安安,但身体的疲惫是没办法避免的。
季幼仪这一觉睡的很沉,却不一点都不踏实,梦中看到安安被绑在架子上,被人抽打。他哭喊着自己,可当自己要去救人的时候,却又始终无法靠近。
“安安。”她喘息着惊醒,脑海中停下的一幕,是安安被人割断喉咙的画面,触目惊心。
“娘亲。”
微弱的呼声从床上传来,季幼仪惊喜的起身,趴在床边。“安安,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