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涵倒是不着急,瞎了这么久,不过区区三天而已,她等的起。而且听着季幼仪的方子,的确是滋养身体排毒的方子,也没有奇奇怪怪的配方,中规中矩。
季幼仪写完方子之后,还特意准备了另外一份。
写完之后,她将方子念了一遍,嘱咐道:“这份药材是辅助排毒的,需要药浴。”
郑承泽接过药方,慎重道:“好好,知道了,我一定看着他泡澡。”
郭文涵脸红,一把握住季幼仪的手,“季姑娘这几日不如就留在这里吧,我让人给你准备房间,这药浴,由你安排我更放心。”
“不行!”季幼仪还未开口,郑承泽便着急阻止,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男女授受不亲,她一个女子,怎么能安排你泡澡。”
你一个男人就能安排了?
郭文涵撇了撇嘴,坚定的说道:“季姑娘医者父母心,自然是要看着我的,免得出了差错,影响她以后的判断跟医治。”
季幼仪本以为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苦情戏码,但如今看着,郑承泽明显不知道郭文涵是女的,所以才极力阻止,只是如此一来,他‘她’们,不就都是男的了吗?
这么一想,她看郑承泽的目光就有些奇怪了。
郑承泽正想着该如何劝郭文涵,没注意到她人的目光。
他十分烦躁的踱步,正愁着不知道该怎么说,季幼仪心疼他的处境,主动补刀:“郑大夫放心,我身为医者,自然是将男女之防放在最后的,为今之计还是郭大夫的眼睛要紧。”
她一脸故意的补充道:“难道郑大夫不希望郭大夫的眼睛恢复吗?”
郑承泽一脸憋闷,犹如吃了百斤苦果还只能抿着嘴夸果子甜一般,有苦说不出。
他此刻只能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跟着师傅学医,术业有专攻,小师弟的病情他也研究过,虽说医毒不分家,但他的确没有一点头绪。
如今只能憋屈的听着别人的安排。
季幼仪安排好事情之后,让杨若芙先回去,翎雀坊还没弄好,事情多,需要人看着。
她则留了下来,本想着画张蒋兰兰母女的画像让郑承泽辨认一下,可她是在不擅长人物画像,提笔看着纸张愣了半天都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郑承泽坐在一旁,原就是来等着辨认的,见她半天没个动静,不耐烦的问道:“要画赶紧的话,看完了我还要出诊呢。”
季幼仪十分为难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郭文涵在一旁猜道:“季姑娘可是不擅长丹青?我记得郑大夫过目不忘而且丹青极好。”
郑承泽撇撇嘴,这臭小子什么时候跟这女人关系这么好了?处处帮着她,心情真不爽。
季幼仪可不管他什么心情,为了确保自己没找错人,她将笔塞到郑承泽手中,不等他拒绝,抢先说道:“纪大夫,麻烦你了。”
“你!”
郑承泽想拒绝,但见她神色的不善的撇了眼郭文涵,想说的话顿时憋在了口中。半响之后,只能瞪着她,提笔开始作画。
投鼠忌器!
看着还在一脸悠闲喝茶的郭文涵,郑承泽顿时觉得自己伟大的不行,为了小师弟,忍辱负重,背负一切,挡下所有险恶。
季幼仪看着他一脸自我感动的模样,心里冷笑,臭男人似乎皆是如此,喜欢感动自己。
她翻了个白眼,牵起郭文涵的手,趁着现在有空,身旁没人叽叽喳喳,可以好好的研究研究。
从脉象上看,郭文涵的身体没有大问题,正如她先前说的那般,长期服药,导致体内有些余毒,不碍事,碍事的是眼睛的蛊毒是怎么回事。
她凑近,轻轻翻看着郭文涵的眼睛,问道:“郭大夫可还记得当初是怎么中招的?”
郭文涵有些难受,但没有挣扎,细细想了一会儿之后,才轻声说道:“那年杏花微雨,我站在花园,徐徐微风吹来,我只觉得眼睛有些痒痒的,便用手揉了揉,之后视力就开始模糊,然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这从模糊到完全失明之间多长时间?”
“一炷香而已。”
这么短的时间?
季幼仪想了想,继续问道:“那郭大夫的手之前可碰了什么东西?”
这么详细的问题,郭文涵不可能完全记得。她想了想也只能说出几种,但大多都是经常碰到的。
最后一次洗手之后,碰的只有茶杯,雨伞这些。
季幼仪也不可能去郭家查看,事隔这么多年想来很多线索应该都没有了。她可不好判断这究竟是慢性的,还是急性的。
正当她一边思考,一边查看的时候,突见郭文涵眼白处有一条黑线掠过。
她惊得一松手,怀疑自己看错了。
郭文涵察觉她的不对经,问道:“季姑娘,怎么了?”
季幼仪疑惑,暂时没开口,继续上手翻看,又见黑线,而且不止一条。
“郭大夫平时可察觉眼睛痒涩,有异物蠕动的感觉?”她不确定的问道。
郭文涵似乎知道她的意思,“痒涩没有,但闭着眼睛的时候的确有东西在眼睛蠕动的感觉,那就是蛊虫?”
“暂且可以这么说,有一种蛊虫,名叫眼彘,根据你中蛊的反应跟我刚才看到的情况,很有可能就是它。”
季幼仪想了想,给了蛊虫一个恰当的名字。
“眼彘?很奇怪的名字。”郭文涵细细想了想也觉得贴切。
季幼仪对蛊虫的了解跟研究都是在那本古书上,眼彘倒是不难解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