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府里一切安好,云落也不再问了,转头看向知念,“知念,替我更衣。”
知念应声,起身回床边拿衣服。
李妈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出去。
就是这一眼,让云落想明白过来哪里不对劲了。
李妈妈处事心细,不会在外人面前说将军府的私事,尤其是母亲装病这种事。
她能当着知念的面直接说,只有一个可能。
她之前就认识知念。
难怪知念会做出原主喜欢吃的太师糕。
知念是母亲的人。
得出这个结论,云落抬眸看向知念。
知念并不知道云落在想什么,只是低着头认真的为她更衣,把衣服上的每一处细节都展现好。
出门前,云落吩咐知念,“母亲叫我出去,除了陪她采买,想来还要教我一些持家之道,不会那么快回来,你就留下看着这些药,别让它晾的太干,干了不好搓药丸。”
知念福身,“是。”
云落看她一眼,转身踏步走出房门。
跟着李妈妈走出王府时,云落一眼就看到将军府的马车,只看马车四周站的下人,就知道母亲在车上。
她提步走过去,在李妈妈的搀扶下上了车。
果然,王氏坐在车里。
听到她气息微微有些不稳,王氏出声道,“你是王妃,即便是知道我在这里,也该端着仪态慢慢走,走这般快,让人瞧见笑话。”
云落在她身边坐下,抿唇,“女儿走的并不快啊,娘亲要不信问问李妈妈。”
李妈妈坐在后面丫鬟坐的马车上,自然是问不到。
“走的不快,为何喘息不稳?”王氏瞪了她一眼,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在看到她脚上包扎的纱布后,立刻皱起眉,“你这脚怎么了?”
刚刚出门,李妈妈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云落没回李妈妈,就是因为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实话,刚才走了一路,她倒是想好了。
此事事关四哥的婚事,得说实话。
“女儿昨日被绑架,连夜卖进了醉香楼,因为不肯接客,被人用针扎伤了脚背。”
她的话让王氏愣了又愣,随后她恼火的皱起眉,“胆敢绑架你,简直不把将军府和颍川王府放在眼里,你告诉娘亲,是谁做的?”
“是京郊山上的土匪。”云落沉声道。
“京郊山上的土匪?”王氏诧异了下,随即反应过来,“难怪昨日颍川王为请旨就带兵上山剿匪,原来是寻你去了。”
这次换云落愣住了,“江凌衍昨日带兵上山,是去剿匪了?”
王氏纠正她,“什么江凌衍,是王爷,直呼夫君姓名,谁教你的?”
云落回过神来,懊恼道,“昨日他上山的时候,我已经被送去醉香楼了,我不在山寨里,那群山匪岂不是都没有活口了?”
“他们绑了你,你还想留他们活口?”王氏反问。
“不是,”云落抬眸看向王氏,伸手覆上王氏的手背,“我昨日在山寨里,听人说,之前南侍郎的嫡女与山匪勾结,让山匪当街强掳南家三小姐。”
“强掳南家三小姐那日就是四哥回京那日,我和四哥都瞧见了,却是真的。”
“这次跟我一起被绑架的也有南家三小姐。”
王氏几乎在瞬间就听懂了,心头沉沉,“你的意思是,你这次被绑架,也是南侍郎那嫡女指使的?”
“我不确定,但和山匪勾结这一点她推脱不掉。”云落确实无法确定绑架她是不是南楚瑜指使的,当时那两个喜婆明明知道她就在花轿里,还故意说出来,明显是为了栽赃南楚瑜。
可南楚瑜与山匪勾结,当街强掳南琼丹又是事实。
所以她不确定。
王氏脸色不好,却也没主动说起两家的婚事。
云落看着母亲的脸色,也不再说了。
马车在街头停了下来,王氏和云落被扶下车,往街上走去。
到了马记布庄门前,王氏抬眸看了眼,提步走了进去。
云落也跟了进去。
今年过年,云落其他三个哥哥也要回来,王氏便想多挑几匹布,给五个孩子一人做上两套新衣服。
虽然孩子都能独当一面,但是在母亲心里,还是过年要穿新衣服的孩子。
陪着母亲挑选半天,云落指着旁边的临安云锦道,“娘亲,看来看去,还是这临安的云锦好,颜色多样,锦上绣着暗纹,看起来也不扎眼。”
王氏也用手抚上临安云锦,点头认可云落的话,“我看来看去,也是这云锦好。掌柜,把这些都包起来。”
她给四个儿子一人挑了两个颜色,大多是黑色和暗绿等沉稳的颜色。
“给四哥做两匹浅色系的吧,我觉得四哥穿浅色的好看。”云落又让掌柜拿了两匹银白色月纹的。
王氏对云落的眼光很满意,“给他们挑好了,你的就要这两匹吧。”
云落看着母亲给自己挑的柔白和鹅黄两种,抿了下唇。
白色的还好,只是这鹅黄……她总觉得自己已经过了穿这么鲜艳明亮颜色的年纪了。
其实云落年纪并不大,只是她前世上位太后以后,心态放老了,导致现在转变不过来。
因一次要了十二匹布,又是昂贵的临安云锦,店里一时没有这么多现货。
布庄掌柜从后面出来,和她们致歉,“劳烦夫人和小姐在雅室稍坐片刻,小人已经差人去仓库拿货去了。”
“无碍,左右我们今日也闲着无事,你去忙吧。”
王氏说完,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