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念调查的很快,主要也因着这段时间凌家的街坊四邻都在议论这件事。
便是刘癞子他们家知晓事情跟自家有关后,也害怕了。
本想早早收拾东西离开的,却被凌家人拦住了。
“刘癞子行事虽与你们日常不知约束相关,可到底是他犯的错,我凌家不会迁怒你们。”
“只是日后,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不会结亲结朋结友邻。”
刘癞子的家人这才留了下来。
当夜,知念便找上了门,一身男子打扮。
“我是官府的人,刘癞子在凌姑娘死之前和之后这两日,可见过什么人?”
刘癞子的媳妇牛氏摇头,“他平日里终日不着家的,都在外头鬼混,谁知道去了哪里?”
知念又问,“昨夜是去哪家酒楼喝的酒?”
牛氏想了想,“东街的钱寡妇开的小酒馆,是他们泼皮常去的地方。”
知念道,“你再仔细想想,家中可曾出现你不认识的人?”
牛氏还是摇头,“我一般都在家中,并不曾见过。”
“娘,我见过的。”正在一旁完小石子的孩子忽然开口。
“你看到了什么?”知念追问。
牛氏赶紧把孩子拉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能看到谁啊?”
“娘,我真的看到了,一个可好看的女人在跟爹说话。”
“女人?”知念沉思。
只是小孩子除了知道是个好看的女人外,就想不出别的了。
这时,屋子里颤巍巍的走出来一个老妇人,是刘癞子的娘。
“我也看到了。”
“老夫人请详细说说。”知念开口。
老妇人道,“年轻的一个女子,看穿着打扮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侍女,还是身份比较高的那种。”
“圆脸,眼角有个泪痣,就在这里。”说着她指了指右眼角。
“说话有些南方的口音,但是不重。”
老妇人将她知晓的都一一说了,末了,道,“都怪老朽没有管好自己的儿子,闯下这么一桩祸事。”
“眼下他虽然也跟着去了,可也不能弥补凌家什么,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知念起身道,“已是帮了大忙了,告辞。”
言毕,脚下不停的回了云落处。
她刚才听了老妇人的描述,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人影就是月牙了。
罗曼的贴身侍女。
最明显的便是在右眼角处有个泪痣,因是南方逃难来的,确实带着南方的口音。
只是来了进城很多年,口音淡了。
每一条都跟月牙完美契合。
她进了府后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小姐,眼下要如何做?”
云落沉默思忖,只凭一个老妇人的证词不能给月牙定罪。
她可以直接说认识刘癞子,是找刘癞子叙旧的。
“此事不能让二哥知道。”
云翔寒现在心里正难受,若是知道事情跟罗曼有关。
又刚受了罗曼的构陷,心中必然义愤难平。
找过去争吵起来,按照云海天现在的心思,挨骂的必然是云翔寒。
半点好处都没有。
“是,这件事奴婢只告诉了您。”
“离开前也吩咐了刘癞子家人,此事事关重大,不得跟外人说。”
云落微微颔首,“做的不错。”
白芍从外头进来,行礼道,“小姐,今夜府里设了家宴,要您也回去。”
“家宴?”云落重复。
白芍道,“是,说是大公子没事,一家人有惊无险,小庆祝一番。”
随即,云落吩咐道,“你们去收拾,跟我一起回去吧。”
……
云府正厅。
膳食已用了一般,酒至半酣。
氛围正好,都在说说笑笑,王氏脸上也带着许久都未见的笑容。
虽说还有翔寒的亲事遭逢变故,可好歹云家还在,并未因着京中失窃的事受到影响。
忽的,本是站在云海天身边布菜的罗曼开口说话了。
“老爷,奴家许久不曾看到家中这般热闹了。当真开心不已。”
云落瞥了她一眼,好心情打了折扣。
王氏看着罗曼的眼神,也都是冷意,半点温度都没有。
偏罗曼像是没注意一样,继续说道,“若是五小姐往后都在府里住就好了。”
云海天轻笑两声,因着心情好,说话的语气也很缓和。
“她有自己的想法,由她便好。”
“五小姐活的洒脱,很令奴婢羡慕。”罗曼看着云落微微一笑。
云落只冷淡的回了一句,“是吗。”
罗曼忙点头,“是啊,奴婢原先还在闺中的时候,只能住在家里。”
“不然未出阁的女子住在外头,总要被人议论的。”
她话说到这里,整个餐桌上,出了她的脸色和云海天的脸色如常外。
剩下的都转阴了。
“小门小户来的,就是学不会如何说话。”王氏冷冷开口。
云海天皱着眉头看向王氏,“一家人好好的用着膳,你说这话作甚?”
“总有人不知道自己身份低贱,非要往主桌上凑,平白的恶心我。”王氏依旧不给任何面子。
云海天怒了,“曼儿说错了吗?云落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天天住在外头。”
“她那处院子,三殿下和颍川王都上门拜访过,你可知传出去有多难听?”
云落忽的抬眼看向罗曼,“还能比父亲身后站着与我年纪相仿的姨娘,传的难听吗?”
“放肆!”云海天砰的拍着桌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