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沐得知此事后,思虑再三,去了云落的府邸。
“三殿下今日怎有空过来了?”云落得了通报后,在正厅见了萧子沐。
白芍奉了茶后,在云落身后站定。
萧子沐开门见山的说道,“云落,你可知皇兄被父皇关到天牢里去了。”
云落愣了一下,这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她早该猜到了。
曾经几次想让知念去向顾堂探探消息,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今日萧子沐来跟她说这件事,看他的神情便知江凌衍没什么大碍。
她挥了下手,白芍福身后,退了出去。
“三殿下跟我说此事是何意?”云落淡然拿起杯子,问道。
“你心里当真毫无波澜?”萧子沐不信。
“有,无非是好奇颖川王是否又惹陛下动了怒,因而才被关进去?”云落一脸风轻云淡。
这副样子落在萧子沐眼里,忽然对皇兄的付出心生不值,“若皇兄是为了你,为了云家才被关进去的呢?”
云落喝了口杯中茶,“我并没有让他如此做。”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不信你是薄情寡义之人,我今日来还有一件重要之事同你商量。”萧子沐道,“因童鸢之死,左相恨上了云家,父皇之所以对云家诸多忌惮,便是他从中作梗离间。”
“父皇信了左相的话,也因此下令让皇兄尽快处理云家。”
云落听闻收拢在袖子里的手握紧了,她只道是云家军功过高,惹陛下忌惮,却不曾想到还有这层原因。
不过,童家若只是因为跟云家结仇,大可不必动江凌衍,因世人都知,她已同江凌衍和离。
因而,左相明显是还有别的目的。
思及此,她眸色微抬,深邃幽深的眸子看向萧子沐,“你从何处得知是左相从中作梗?”
萧子沐见云落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便将刚才所见之事说了。
“左相夫人平日里并不曾于与我母后有何交情,往日也几乎不去宫中请安。而皇兄被关之后,她去的反倒勤了。”
“只凭着这个?”云落不信萧子沐是如此武断之人。
“自然不是。”萧子沐道,“我找宫女问了,童夫人第一日入宫不几日,父皇便召见了皇兄。而且几乎每次她进宫后,父皇都会召见皇兄,所言之事,都与云家有关。”
云落也几乎能肯定便是左相在背后动手了。
一个左相,一个皇后,云落冷笑一声,眉眼间尽是冷厉之色。
萧子沐愣了下,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云落。
“你……还好吗?”
“自然好。”云落的声音很冷硬。
萧子沐以为她在担忧云家,便道,“你放心,我在一日,云家便在一日。”
云落怔了一下,这句话……
“这是你的想法?”
萧子沐:“?”
萧子沐还没等自己问出来,便已然想明白了。
看来她还是在意皇兄的,笑了笑,“你以为只有皇兄如此担忧你吗?”
“三殿下误解了。”云落矢口否认,又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掩饰眼底的慌乱。
萧子沐也不再打趣,正色道,“事情你已然知晓,可否助我救出皇兄?”
云落沉思后,却摇了摇头,“这个事,我做不了。”
“为何?”萧子沐追问,“以你的权谋,定能让事情顺利解决。”
云落道,“陛下已不满云家,我若再出手,特别还是同你联手,那在陛下眼里定然觉得云家是站在你这边的了,说不准,到时还会拖你下水。”
“可皇兄还被关在天牢里,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萧子沐语气已然有些不好了。
“三殿下别急,眼下,云家是皇上关注的重点对象,若这个时候有点风吹草动,说不准都会被冠上谋反的罪名,且看你的样子,便知道陛下没有为难江凌衍。”云落道,“因而,不可急躁行事。”
“你的意思是先按兵不动?”萧子沐问道。
“我若出手,这时候便遂了左相和皇后的意了。”云落眼眸泛着冷意,转而对他说道,“三殿下不若先去查一查左相都做了何事,再来与我商量。”
“好。”萧子沐沉声道。
说完,云落便扬声叫了门外的白芍,“白芍,送三殿下出去。”
白芍推门进来,福身道,“三殿下,请。”
萧子沐知道云落的意思,是让他在这风口浪尖避嫌。
向云落道了别后,他随白芍从侧门出去了。
……
萧子沐走后,云落询问白芍,“知念可曾回来?”
白芍答道,“知念姐一早去了京兆衙门,打探宁世子一案了。”
“派人叫她回来,就说我有事要安排。”
白芍福身应了,“奴婢这就去。”
不过半个时辰,知念便回来了,推门进去后,又随手关上了门,“小姐。”
“宁世子如何了?”云落道。
“宁世子被关在地牢深处,见不到人,但是奴婢跟周围的人打探到了一些消息。”知念道,“宁王虽不能进去见人,却也仗着身份压了梁府尹一头。”
“因而,宁世子在牢狱之中的生活,跟外头没多大区别。”
云落眼眸闪了下,因左相跟皇后联手之事,她现在对梁府尹诸多忌惮。
她脑海里搜寻着朝中能办此事的人,突然想到一人。
刑部尚书蔡云铁面无私,宁世子一案若是转移到刑部审理,方能万无一失。
“案子何时能移交给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