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衍走后,云落脸上的笑容瞬间落了下来,转身走回床边。
锦书从门外走进来,“刚才王爷出去时脸色不好,王妃可是和王爷吵架了?”
云落坐在床上,低头把脚往鞋里套,“没有,是他喜怒无常。锦书,你跟在宋诗蕊身边这么久,可有听她说过王爷为何讨厌我?”
最后一句,她看起来像是不经意问的。
“说倒是说过,就是……”锦书一脸为难,不知道敢不敢说,毕竟先前侧妃得罪王妃就是因为说了那些话。
云落穿好鞋,抬眸看过来,“说我身子不洁,在闺房就与人苟且?”
锦书定眸望了云落半晌,点了点头,但其实不光这些,还有更难听的,但她不敢说。
先前宋诗蕊上门羞辱时,云落就在脑海中细细回想过了,在原主的记忆里,在她情窦初开之时,就喜欢上了江凌衍。
满心满脑子都是他,根本就不可能跟别人有染。
“不过是两句流言,竟也有人当真。”真是愚不可及。
锦书知道云落口中的“有人”指的是江凌衍,不敢编排主子的不是,便沉默了。
“锦书,帮我穿衣。”云落张开胳膊。
锦书怔了下,虽然诧异,但还是拿了衣服过去,“王妃这是要出门?”
云落面无表情,“嗯,今晚王爷不用我侍寝,我过去陪母亲睡。”
她面色决然,显然是已经决定了。
锦书在心里叹了声气,没有出声劝,帮云落传完衣服,又回去拿了件厚实的披风给她穿上,才跟着她出了门。
隆冬的夜晚,冷风打在脸上,像刀子一样。
进了主院,在经过父亲书房的时候,云落突然停了脚步。
锦书也跟着停下了。
云海天怒气难沉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你老实说,是不是你推落儿下水的?”
“老爷,妾冤枉,真的不是我。”刘氏哭着喊冤。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你还想狡辩,昨日我看的清楚,落儿好心送你东西,你却借机推她下水,心肠何其歹毒!”云海天从不打女人,可此刻刘氏碰了他的宝贝女儿,碰了他的底线,就要付出代价。
刘氏脸上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呼痛,哭的梨花带雨的爬到云海天脚边,拽着他的衣摆,“老爷,真的不是妾,妾只是去接金钗,什么都没做啊。”
她没有直接说是云落自己掉下去的,但话里的言外之意就是这样。
云海天厌恶的皱起眉,一脚踢开她,“你推了落儿,现在竟说是落儿自己掉下去陷害你,你算什么东西,配得上落儿陷害?”
刘氏被一脚踢到了心窝上,疼痛欲裂,缓了好一会儿才哭诉道,“妾知道自己配不上,也不敢高攀,但真的不是妾,妾可以对天发誓。”
“若妾真的推了王妃,就让妾被毒药穿心,不得好死!”
她誓言发的真切,看起来像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冤屈。
即便是云海天亲眼所见,如今也起了疑。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云落面色清冷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云海天看到她,连忙收敛起表情,关心道,“落儿,身体可好些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云落冷眸扫过刘氏,走到云海天身边,跟他见了礼,才软声道,“女儿身体好些了,好不容易回府一趟,想去陪娘亲睡觉。”
“刚才从门外经过,听到爹爹因为我和姨娘起了争执,便进来看看。”
云海天本就不相信刘氏的话,如今当着云落的面,直接问道,“刘氏说你今日是自己掉进湖里的,可我分明看见是她推的你。”
云落目光看向刘氏,“姨娘,我今日还在感激你替我母亲打理府中事务,照顾我爹爹,还托你照顾我母亲,我怎会故意陷害你?”
“今日真的是我没站稳,一时不查才掉进湖里的,真真没有存害姨娘的心思。”
她表面上似是在为刘氏脱罪,可实则却让人觉得是她有求与刘氏,才不敢说实话。
云海天眉心的川字又深了些。
云落说完,直接提步走过去,伸手扶起刘氏,“都怪我没站稳,害的姨娘被人误会,还望姨娘能原谅我。”
刘氏被云落暗指,吃了这么大个哑巴亏,让她直接变了脸色,说话时也刻意疏离,“王妃说笑了,奴婢今日没扶住你,你不怪我就已经很好了,奴婢怎么敢生气?”
因为她这两句不得体的话,让云海天对她越发不满。
云落盯着刘氏,“姨娘这么说,就是在怪我了。今日太晚了,明日我送东西去姨娘房里,亲自给你赔罪好不好?”
“奴婢承受不起。”刘氏心里带着气,又被云落这么捧着,丝毫忘了云海天还在边上。
云海天看她这副模样,也来了气,直接出声道,“落儿,你不是还要去你母亲房里?”
云落像刚想起来一样,和刘氏解释了一声后,连忙道别离开。
从书房出来,云海天摔杯盏的声音又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云落嘴角噙着笑,踩着地上的积雪往王氏房里走去。
锦书跟在身后,崇拜的望着云落的背影。
……
到了王氏房里,刚好碰到玉梅来送药。
还是那碗加了仓球的中药。
玉梅把药送到王氏手里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旁边等着王氏喝药。
这时,云落从外面走进来,目光落在玉梅身上,“玉梅,今晚我要跟我母亲一起睡,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