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瑟听完一声冷笑,握着追月的手一紧。
“太子妃我不当,人我却要带走。”
手一挥,地上多出金银无数,还混有不少上等成色的灵石。
“这些,应当足够给追月赎身了。”
赫连瑾垂眸扫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视线转向追月,“你想带她走,我就算同意了,只怕她……也不想走。”
秦晚瑟压根不听,哼了一声,拽着追月就往门外走,但是手一用力,身后那人却似是石雕一般僵着一动不动。
“追月?”
追月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眼底神色。
秦晚瑟拧起眉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如今我已经回来了,无需你做什么,我自会将所有事情解决,护你一世周全。”
追月将手从她手中抽出,缓缓扬起脸,眼圈通红着,冲她展颜一笑。
“追月看见小姐归来,心下甚是欢喜,只是追月这五年,多亏太子殿下帮扶,否则早已死了,追月想留下来继续伺候太子殿下,小姐,你就允了吧……”
秦晚瑟不敢相信。
那信上分明说生死皆是她秦晚瑟的人,如今这般说,根本是自相矛盾。
“追月,莫要做傻事,今日我便带你走!谅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追月却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将手背在身后。
“小姐……”
她眼含泪光,看着秦晚瑟的神情中满含悲切,声音嘶哑,“就让我留在这儿吧……”
秦晚瑟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机械的缓缓收回。
“……我知道了。”
秦晚瑟缓缓转身,面对南荆太子赫连瑾。
忽的,两眼一凛,身上武气爆发,强猛的威压,好似巨人之锤从天而降!
赫连瑾神色一肃,才要运起武气抵抗,脚下青石板就应声而裂,整个人下沉了半寸。
秦晚瑟点到为止,收了武气威压,面色恢复平和。
“待追月好点。”
一句话说完,回头又看了一眼追月,方才骑上轻甲离去。
追月站在原地,一手捂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两腿早已无了气力,蹲在地上,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赫连瑾从碎裂的青石板中走出,回头扫了一眼地上自己深陷的脚印,踱步到追月身边。
“不跟她回去,真的可以吗?”
追月用力咬了下唇,抹去眼泪,深吸了口气,“太子于我有恩,追月报恩之后,再离去不迟。”
赫连瑾垂眸睨了她一眼,“去备些浴汤来,我待会儿还要出门去见一人。”
“是。”
沐浴完毕,他坐上马车前往迎宾楼。
一楼人三两,二楼被清空,他一踏上拐角楼梯,就被两个大汉抬手拦下。
赫连瑾扫了二人一眼,视线越过二人,径直定在一人脸上。
“何意?”
桌前,一人背靠椅子,两只脚.交叠起来搭在桌上,一派放浪形骸。
似是才瞧见被篮下的赫连瑾,忙收回脚,坐起身来,哈哈大笑。
“哎哟,阿那史,图烈,你二人好大的胆子!连南荆国的太子都敢拦?还不赶紧让开!”
花崇脸上堆着笑,嘴上那么说,神情可没有丝毫尊重可言。
赫连瑾面无表情的抬脚迈上前,肩头一沉,被花崇扣住。
“身为堂堂南荆太子,出门护卫都没带一个?”
赫连瑾勾唇一笑,眼底泛起了冷色寒芒,与秦晚瑟在承德殿前见到的人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只有实力低弱,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带护卫,不是吗?”
花崇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黑了下去。
扣着赫连瑾的五指倏地发力,一点点扣入他的锁骨。
赫连瑾面色浑然不变,身上武气“砰”的一震,花崇当场手臂发麻,松开了他。
带来的两个护卫当即抽刀相向,却被花崇抬手拦下。
“没想到传闻中的文弱太子,竟有如此实力,”花崇眯起眼,将他重新上下打量了一遍。
“传闻不可尽信,二皇子莫不是没听过?”
赫连瑾抬脚踱步,一撩袍角自顾自的坐在桌前,笑看花崇,“希望今日你我二人对话顺利,达成合作。”
花崇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能合作自然好,毕竟,你我二人有共同的敌人……”
两人相视一笑,阴谋的气息在其中悄然化开。
天色渐暗,夕阳落下,将云彩染成纯金。
秦晚瑟的轻甲落在房子前的一刹那,杜鹃跟龙鱼从屋内走了出来,龙鱼肩头还背着包裹。
“这是做什么?”秦晚瑟上前。
“我要回去了。”龙鱼蔫头耷脑,眼里满是不舍,“刚刚收到鹰卫消息,说是我母亲病了,要我即刻返回。”
“龙母病了?我同你一并回去。”
“不行,京都最近不太平,万一你走了,钱丰岚那些人忽然冒出来找浩宇他们麻烦,可就糟了。”
“义眼在搜寻钱丰岚的下落,若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转达给我。”
龙鱼还是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就留在这儿吧,若是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传信。”
她说的不无道理,但是秦晚瑟在魔兽森林时,龙母待她极好,如今病了,她有一身本领,却不能回去,实在令人担心。
“还在,他这些年不是跟你学了许多吗?我娘的病肯定能好。”
偏偏在这节骨眼上龙母病了,秦晚瑟总觉心下有些不安。
“杜鹃,你跟龙鱼一同去吧。”
“她跟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