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萝去了扁医生那里,把药和沉香都拿了过来,扁老只收了药材的成本价,不过,这也让钟萝很过意不去了,毕竟只那沉香,想要买到品相那么好的,真不容易。

回去的路上,钟萝拐了几条街,去了医用设备处买了两套针具回来。

自从脑子里有了那么多的中医理论,她也才明白针灸的奥妙,穴位的妙处。以针刺穴,不同的手法、程度都会收到不同的效果。而不同的出血地点,又对应不同的穴位。

如手指扎破了,可以用针在扎破的上一寸以及下一寸扎一针,可以止住血,如果是慢性渗血,则可以针刺侠溪穴,也可以止住血。隐白穴则是止血的大穴,几乎可用于全身,子宫大量出血也可以按揉针灸此穴。此外,还有脾俞、大肠俞、中髎、长强、关元、三阴交等都是对应脏腑出血的穴位。

针灸所用的针也是大有讲究的。在很早之前,有骨针和石针,后来出现了银针以及金针,但是现在一般都是用不锈钢的针。银针太软,易断,所以容易造成医疗事故。但其实,如果不是暂时还找不到什么好的材料的话,她还真想用古法自己做一套针。

古时候做针灸针是很麻烦的,却也很科学。

那个时候,一般的大夫都选择“马衔铁”为材料。“马衔铁”就是马嘴前面那一块被马咬着的铁,这块铁要是除了作为“马衔铁”之外,从未有做过它用的铁才能用来做针灸针,因为古人认为,熟铁有毒,而马属火,火克金,可解铁毒,是以可以用来做针灸针的材料。

它的制作过程,很麻烦。需要先把马衔铁做成铁丝,放在火中煅红,之后把它剪成一段一段,两寸到五村左右长短不等。

在中药里,有一种毒叫做蟾酥,是蟾蜍的毒腺,此毒有麻醉的作用,所以古人会把煅红的铁丝涂上蟾酥,然后再放到火里烧一烧,这个时候就不需要煅红了然后再涂蟾酥再烧,如此重复三次之后,趁热把它插到一块腊肉中。在腊肉的皮里肉外,能够让针浸在腊肉油中,再把腊肉放到配好的药物中水煮。

药材的配方也挺复杂,主要的几种就有麝香、胆矾、石斛、穿山甲、当归尾、朱砂、没药、郁金、川芎、细辛、甘草、沉香、磁石等十几味药材。水煮的时间长一点,直至水煮干在倒入水中,冷了之后取出针。之后,还要将针在黄土里插入拔出几百下,把针磨到通体都亮,针尖部分为尖而圆的形状才可。而插黄土的目的,在于去火毒。

之后,再把针的上部分缠上铜丝,针灸针才算是做完。

而这个针如果要使用的话,还需要用止痛的药材,如没药、*、当归、花乳石等,与前面一样煎煮,再用皂角水清洁。然后放到狗肉汤中煮一煮,最后涂上松子油。如此做完,这针才可以使用。

古代中医如此处理针灸针,其实是非常科学的做法。

首先,涂蟾酥:以前製作的针,技术上只能做得很粗,而涂蟾酥却能起到麻醉的作用,让被施术的人不至于感受到太痛的刺激。

其次,以针插腊肉:在磨针的过程中,金属表面会起很多的坑洞,插在腊肉中,用腊肉的肥油填补坑洞,使针不至于因为那些坑洞而在扎到人体后会拉到肌肉肉丝而致痛。

再次,药物煮针:使用的煮针药物,如麝香、穿山甲、没药、郁金、细辛等,跟蟾酥一样,都有麻醉作用,令扎针的人不会感觉太痛,另外像胆矾、石斛、硃砂、郁金,有消毒作用,也就是说能灭除病菌,以中医的想法就是有去热毒的作用,西方的现代方式就要用高温高压灭菌,或用γ射线灭菌,以免扎针时会有感染的情况。有一些药物如硃砂、沉香、磁石等有将金属打光的作用。

然后,在黄土中拔插:让针尖变成圆形的尖端,而不是完全尖的,不至于在扎到肌肉中时会让神经或血管被戳断,它能避开这些组织。

最后,圆的针尖扎进体内后,遇到神经、血管,会偏开而不会刺坏。

看着手里的这套不锈钢针,确实足够细,可用起来能不能顺手,还真不知道。记忆中,她就是习惯了用古法制得的那种针灸针啊。

可是马衔铁,上哪儿去找?也不知道现代的跑马场有没有。也只能有空的时候,去马场碰碰运气了。

回到家里,她推开中山房间的门,正看到钟浩趴在床边睡的正香,而老爸,也闭着眼,睡的很安稳。钟萝抿唇笑了笑,退出了房间。

她将针灸针放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药材拿到了厨房。可是,看到厨房里的用具,她也发愁。古法煎药,是很讲究的一门学问。

首先是煎药的器皿,陶瓷砂锅为宜,此外还有煎药所用的水、水量、火、火候、先煎后煎、煎煮次数等都是需要掌控好的。如此煎制出来的汤药,才能做大的发挥它的作用。

令她发愁的还是用火。

这个方子,基础方是四君子汤,所以其实还是属于滋补汤剂,滋补汤剂,使用芦荻火、竹火煎制适宜。

可厨房,除了电,就是天然气,她去哪里弄来芦荻或者是竹子?

这些药都是从扁老那里取得的,药材算得上是特等的了,她也不想因为煎制手法的问题而坏了这么些好药材。

“姐,你拎着药,站在厨房也不动,准备干什么呢?”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钟萝一跳:“吓我一跳,不知道事先出个声儿吗?”

钟浩摆了个白眼,“是你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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