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去的可是染上瘟疫的北城啊!
他们能高兴起来才怪!
说是说回来后重重有赏吧,可没准他们压根就回不来呢?
于是乎,直到出了城门,马车内的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倒是那高琴甚是欢喜的望着马车之外,也不知道在期待着什么,竟是比所有人都要开心。
也不知道马车驶了多远,只觉得他们都离城门很远很远之后,凉音才忽然开口道:“高琴,呆会若是出了什么事,切莫离我远一些,躲到没人注意的角落去,知道了吗?”
高琴愣了愣,“为何呀?”
“不必问太多,听我的话便好了。”
听及此,高琴这才呆呆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笑眯眯着道:“姑娘可唤奴婢琴儿,这样听的舒畅多啦,也不会显得生疏了去,嘻嘻。”
凉音浅笑了笑,“你若别唤自己为奴婢,我倒乐意唤你琴儿。”
高琴的脸色忽地一慌,“这怎能行?您是主子,奴婢可是下人啊!”
“既然不行,那我们还是继续生疏着了。”
“别……”
高琴开口,话里充满了犹豫,“那奴,琴儿日后便算与您亲近一些了,姑娘待琴儿会像待小画一样吗?”
“亲近一些或许能,但小画只有一个,你们是不一样的。”
听到她那么说,高琴的眸里却是有了一丝丝的神伤,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却是另一边的北城之内,炎炎夏日,暖暖的空气好似被煮温的水,又闷又热。
已经赶到北城的洛潇然连休息都没有,刚一进城便赶上了城门,查看着将士的情况。
原本只有几人染上的瘟疫,经过这几日已经传到了好多人的身上,且似乎全部都是守在城墙上的将士,城上一片狼藉。
望眼城下,成千上万的横族百姓纷纷就地扎营,就如是将那儿当成了自己的家一般,这里一群那里一堆的围在一起烧水煮饭,又或烤鱼烤肉。
浓黑的烟雾从城下升起,时常熏的城墙上的将士喷嚏不止。
洛潇然蹙了蹙眉,“这横族既然都已染上瘟疫了,为何却仍吃的这般好?”
守城的其中一个侍卫长长一叹,“回殿下,横族的人擅长打猎,这方圆几里的猎物都被他们打下了不少,远处有一条大河,河中还有不少鱼类,原本大伙还想着就这么跟他们耗着的话,他们吃完了粮食自会离开,可他们压根就不缺食物,这才久久也未散去!”
洛潇然不语,倒是随之跟来的洛南一脸不屑着道:“就这么一群快要没命的难民,与那不到十万的族群,只要城门一开,咱们没几日就能全部铲除了他们,他们自然落荒而逃了。”
跟在他旁边的年轻男子低了低首:“殿下,这横族之人个个身强体壮,虽然有不少人染上了瘟疫,但大部分还是健康的,说他们以一敌十绝不是骗人,若是贸然开城门,咱们的损失也会不小啊!”
话落,另一中年男子连连点头,“是啊,记得早前他们初次攻城时,到城门外的只有少少一万族民,我便领了两万兵马开城迎战,不想后来完全惨败,他们的一万兵马还剩五六千个人,我们两万将士,最后回城的,只剩我与不到一百个人,当真是十分丢人!”
顿了顿,他又感叹着道:“后来他们的族民一一涌上,现今更是全族都往这边来了,足足十万多个人,城门之外连着一片草地还有半座山上都是他们的人,将我城门之外围的水泄不通,我等不敢随意开门,只重在守,他们强攻了几次不成后便无赖的在城外扎起了营,时儿还会夜半偷袭,援军未到,我们也是苦不堪言!”
洛南蹙眉,“十万又如何?我五十万大军已将北城的每一处都占下了,只要他们敢进城一步,本太子便定让他们尸骨无存!”
顿了顿,他又略带嘲讽着道:“威城主技不如人,惨败一次,会怕是自然,但也不能否认了本太子与九弟的实力啊,便不说本太子,就只需九弟一人出马,这城外的横族也能全数赶远不是?” 威烈阳的唇角微抽了抽,满是皱纹的脸上闪过丝丝怒意,倒也只是只言不语。
倒是他旁边的威皓冷声着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有离王殿下在,此次横族定然不能强攻了我北城。”
言下之意便是,离王在他们心中确实强大,但他洛南这个太子,却不太见得。
洛南自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一时也是火冒三丈,“威少主倒是清闲的紧,不过那些个染上瘟疫的将士可有处理干净了?若是没有,威少主是不是该忙活去了?”
威皓低了低首,眸中却是略带不屑,只道:“告退!”
话罢,他便已然退了下去,而城墙上的气氛也随之变的尴尬了一些。
威烈阳的老脸微抽了抽,半响才道:“两位殿下赶了这么久的路,今日便先下去好好歇歇,明日再商量对付他们的计划吧?”
洛潇然的眸子从始至终都盯着城下,看着那一阵又一阵的烟雾,心下却是思绪万千。
城墙之高,普通的疾病应该全部隔离在城外了才对,可为何这瘟疫却还是传进城中了?而且只染上了守城的人,难道此瘟疫还能由人们呼吸的空气所传播不成?
疑惑之时,他便也久久都未动作,倒是洛南略显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好几日都没好好睡过了,威城主,为本太子安排下去吧。”
威烈阳轻轻点头,“是……”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