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贺湄一边看话本子,一边看着蔡云汉,只觉得他的脸色慢慢的变的不像刚刚哪样惨白,甚至还变得越来越红润,她心头一动,坐到他旁边,揉捏着他的胳膊。
“贺小姐,老奴看到贺老和老夫人急匆匆的赶过来了。”
花婆子在门口报信。
贺湄微微沉吟,“你把门打开,然后去旁边池子采莲蓬去,贺梓之之前叫你去采的,知道吗?”
花婆子犹豫了一瞬,点头应下去了。
贺湄拿起蔡云汉的手握上自己的,低头做出一脸的害羞状。
“贺湄!你在干什么?!”
贺老推门进来,白胡子都给气的跳起来了。
贺湄吓的腾的站了起来,手却依旧被蔡云汉“握”在手里,没有撒开。
“祖,祖父……”
贺老夫人赶紧上前,一把将自己孙女的手从蔡云汉手里扯出来,怒目喝道,“云汉,你给老身个解释!”
蔡云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贺湄又羞又尴尬,柔声道,“祖父,祖母,你们怎么来了?蔡大哥,身子不舒服,还没醒呢。”
“你们刚刚在干什么?!”
贺老古板,气的一口气有些上不来,呼吸急促。
“祖父,我,我们什么,什么都没做……”
“大白天的,在一张榻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贺湄眼里含泪,“祖,祖父,不是,不是,是蔡大哥……”
贺老夫人捏了捏她的手,走到榻前,拍了拍蔡云汉胳膊,“云汉,你起来说话。”
蔡云汉却依旧动也不动,贺老夫人顿觉不对,她低头仔细看了蔡云汉一眼,“云汉?云汉你怎么了?”
男人躺在那里毫无声息。
贺老夫人看了一眼贺湄,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湄儿,怎么回事?”
贺老也发现了异常,上前一步探了探他的鼻息,也回头看向贺湄。
“孙女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贺湄抹了抹眼泪,开始陈述。
大意是,她午休起来,发现自己和王玉珏身上抖起了一些疙瘩,痒的难受,她便叫王玉珏用凉水冰敷着,她出门来寻蔡云汉给她俩看病。
来到这里后,发现没人看守大门,她便自己推门进来了。
进来后,她发现这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丫鬟婆子伺候,才要离开,便听到屋里似乎有人叫了一声。
她跑进来一看,发现蔡云汉晕倒在榻上,动也不动,她关心的上前查看,蔡云汉睁眼看了她一眼就拉住了她的手不放,人立刻又晕了过去。
她一方面不放心蔡云汉一个人,一方面也抽不出自己手来,便叫身边的丫头去叫人请郎中,自己留在这里守着蔡云汉。
然后,祖父祖母们便来了。
“就这?”
贺老听完,脸上的怒气已经去了大半。
虽然男女大防,到底是事发有因。
“是,孙女所言句句属实。”
“嗯,云汉就一直这么晕着?”
贺湄已然恢复了平静,轻声道是,“蔡大哥便一直这么躺着,没再醒过来。”
“可是去杭州城请郎中?”
“是,孙女虽然来过这庄子几次,到底也不熟,便还是叫人去杭州城请郎中了。”
“嗯,这偏僻地方,也没什么好郎中。”
贺老又看了一眼躺着的蔡云汉,“不过,云汉脸色红润,呼吸平稳,应该没什么大碍。”
贺老夫人闻言点头,“湄儿派谁去请郎中?”
“是孙女身边的小林,孙女叫她悄悄的找了咱贺府的小厮一道去的。”
贺老夫人意有所指,“那小厮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
贺湄摇头,“不知,孙女只说是自己身子不适,让小林去请的。”
也就是说,贺湄和蔡云汉独处一室的事,除了她的贴身丫头小林,再没旁人知道了。
“好在这事你做的还算周全,但是,你记住了,”贺老夫人点头, “你到底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一个人留在男人房里,像什么样子?要传出去,你的名声还不要要了?”
“是,祖母教训的是。”
贺湄低头,脸颊飞上红霞,“刚刚孙女太心急了,也没想那么多,蔡大哥又拉着孙女的手,孙女……。”
“这珏儿也真是,知道你来寻云汉,久不回去,也不知道叫人过来瞧瞧。”
贺老夫人话头一转,倒怪上王玉珏了。
“也不怪珏儿妹妹,她也起了疙瘩,身上痒的难受,哪里顾得上?”
贺湄连忙道,“是孙女自告奋勇要亲自来请蔡大哥给我们姐妹看病的。”
这么一解释,王玉珏是更不落好了。
“你们身上都起了疙瘩,凭什么你冒着大热天出门请郎中给她看病?珏儿真是不懂事。”
“祖母,孙女自愿照顾妹妹。”
“行了,珏儿是妹妹,又没来过这庄子,让湄儿照顾也情有可原。”
贺老叹了口气,“云汉这是怎么了呢?”
“是啊,他自己就是有名的郎中,怎么自己身上有病也不知道吗?难道真的是能医人而不自医?”
贺老夫人眉目间忧心忡忡,“若是真的有病,那湄儿和他……”
婚事还是作罢。
“嗯。”
贺老瞬间明白自家夫人的意思。
“祖母!”
贺湄瞥一眼蔡云汉微抖的睫毛,急道,“蔡大哥一直身子康健,怎么会有,有毛病呢?就算是有,那孙女也愿意……”
“住嘴。”
贺老夫人喝道,“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