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习武前因(一)
易婉玉微微一笑,问道:“秦少爷,小女子只是过路之人,有事请教,敢问大风钱庄跟大风堡到底是何干系?”
秦少爷心神略定,已知并非是在梦境,亦非自己眼花,而是当真遇见了一位美若天仙的绿衣少女,更巧的是,这位美貌少女竟向自己开口问话。当下精神一振,躬身唱喏,笑道:“姑娘请了,在下便是大风钱庄的少东秦昌!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易婉玉登时肃然起敬,道:“原来是大风钱庄的秦少东家,失敬失敬!小女子从泰安府而来,想要投奔大风堡,不知少东家跟大风堡的人可熟识?”
秦昌心中一怔,暗自打量易婉玉,心念急转,满脸堆欢,道:“熟识,熟识!我们都是姓秦的,那自然是熟到了家。”他回头一瞧,见那牛超兄妹正自忙着收拾兵器、锣鼓等卖艺的家生,并未追打过来,便即放下心来,又转脸望着易婉玉,心底惊叹不已,忽地灵机一动,咳嗽一声,挨近身来,悄声道:“不瞒姑娘,在这徐州府地面,只要提起‘大风堡’三个字,保管没人敢对姑娘不利!姑娘想去大风堡,找到在下,那算是找对人啦。否则,嘿嘿,只怕姑娘连大风堡的门槛也进不去!”
易婉玉奇道:“却是何故?”
秦昌压低声音道:“这大街上人多眼杂,坏人不少,只怕会不利于姑娘,请姑娘稍移玉步,跟我来!”说着伸手相引,在前带路。
易婉玉嘴角含笑,却不举步,问道:“适才那卖艺的兄妹为何欠你钱庄银子?”
秦昌见易婉玉并不跟自己走。心下焦躁起来,阳光下又见她容如花绽,美艳动人,越发心痒骨软,强笑道:“这事说来话长。姑娘,咱们快走吧!迟了大风堡可不让进啦!”不由分说,伸手便去拉她手臂。美女当前,这个便宜自然是要占的。
易婉玉右臂微微一缩,随即皓腕一翻,伸手扣住秦昌手腕。反在背后,双手轻轻一推,将秦昌身子送出,啪的一声,跌了个狗吃屎。
秦昌痛得大叫不止,那两名手下急忙把他扶起。秦昌头崩额裂,满脸鲜血,一呆之下,恼羞成怒。叫道:“小丫头,你,你作死!”
易婉玉格格一笑,白玉般的双手一拱。道:“少东家,得罪啦!”
秦昌向那两名未受伤的大汉叫道:“给我抓住这小娘们,本少爷重重有赏!”
那二人适才慑于牛超拳头之威,不敢用武动蛮。这时要对付一个娇滴滴的少女,自是奋勇当先,不甘人后。同时扑上前来,分从左右抓她肩头。
岂知二人手指尚未触及这少女身子,突然同时眼前一花,啪啪两记脆生生的耳光响起,两个庞大的身躯一齐翻倒地上,顷刻间满脸鲜血,却比那四名被牛超打伤面门的大汉伤得更重,一时竟爬不起身来。
易婉玉身形一晃,长剑出鞘,刷的一声,冷冰冰的剑刃已架在秦昌颈中。
秦昌早已吓得魂飞天外,面如土色,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磕头便如捣蒜,连叫:“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易婉玉俏脸一板,喝道:“快说,他兄妹二人为何欠你钱庄银子?”
秦昌全身筛糠般发抖,牙关格格相击,颤声道:“他们的娘前几日生病死啦。他兄妹二人为了偿还医馆的积欠和替母亲丧葬的费用,向我家钱庄求借白银五十两,利息每月十两。小人因见他妹子生得水灵,这才起了色心……我知道错啦,求姑娘放过小人!”
易婉玉皱眉道:“大风钱庄和大风堡究竟有何干系?你从实招来,如有一句虚言,本姑娘立时取你狗命!”秦昌忙道:“是,是!小人适才都是骗姑娘的,我们钱庄跟大风堡没,压根便无半点干系,小人只是借他们的名头来吓唬那些外地人的!”
说着不住磕头,哀求饶命。
易婉玉柳眉一轩,转身向在一旁倚马观望的秦川挥了挥手,淡淡一笑,问道:“川哥哥,你这位‘同宗兄弟’该怎生处置?”
其时赵进、黄宝、丘大伦三人已经护着骡车赶到,正和秦川兴致勃勃的在旁瞧热闹。秦川忽听易婉玉出言相询,微一沉吟,道:“既然这位牛兄已教训过此人,而他又罪不至死,不如就放了他吧?”
易婉玉早料到秦川心肠较软,便即回剑入鞘,娇叱道:“这次权且放你一马,以后再见你胡作非为,决不轻饶!走吧!”
秦昌又磕了两个头,爬将起来,陪着笑脸,和几名手下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去了。
易婉玉走到秦川身旁,浅笑嫣然,低声道:“‘秦少爷’,咱们走吧!”秦川大拇指一翘,赞道:“易女侠,好威风,好手段!”易婉玉摇头笑道:“这几人都不懂武功,仗着一身蛮劲又济得甚事?小女子胜之不武,不足一哂。”
那牛超见易婉玉这样一位娉婷袅娜的女郎居然一出手便即制服秦昌等人,不由得没口子的欢喜赞叹,放下刀枪等兵器,走上前来,双手一合,抱拳唱诺,笑道:“小人牛超,多蒙姑娘仗义相助!”
易婉玉欠身点头,微笑道:“牛大哥早已慑伏了那姓秦的小子,小妹只不过是画蛇添足罢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牛超又向秦川躬身行礼,说道:“多谢公子爷慷慨解囊,这五两银子对我兄妹实是雪中送炭!”
秦川还了一礼,微笑道:“牛大哥不必客气。贤兄妹既是为了令慈丧葬之事而欠人银钱,孝心殊为难得。牛大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