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海川的莽撞,鹿泽依旧不动怒,顺着男人的话,他心平气和无奈道:
“那好,你通知江一啸,我相信他也不会同意截肢。”
说着垂眸转身,拿出手机,“别急着签字,我去打个电话先。”
一眼能看懂顾海川心里打着什么算盘,鹿泽深知他不会再急着签字。没人比顾海川自私,在利益和阴谋面前,他的爱情永远是第二位。
所以,齐医生和顾海岚的事,这么多年鹿泽也没告诉顾海川。
鹿泽走后,顾海川立马拨通江一啸的连线……
“你在哪?”
“在会所,准备回上海。”
水沙湖会所的总统套间,江一啸正准备出门。上午随私人飞机到了边城,让航叔去易苏苏家的小区接包子,他自己则赶来这个临时办公室,处理一些事情。
航叔刚来的电话,说孩子已接到,上了“岁月号”。此时专机就在边城机场,等他过去,一起回上海。
“先别走!”
电话里,顾海川的语气惊慌,言简意赅的一口气说完,“苏苏出事了,医生说要截肢,鹿泽不同意。”
江一啸震惊,唰的站起来。动作太大,桌上的文件被他撞得全撒开。
“哪个医院?我马上过来!”
他面沉如水,连犹豫都没有,拎起车钥匙迅速出门。
“市医院!”顾海川回答道,“医生说如果不截肢,会有生命危险,内个……”
这个时候还吞吞吐吐?
江一啸当机立断:“把手机给医生!”
顾海川只得照做,医生接过手机,一听电话里男人自报了身份,态度立刻变得很恭敬。
“病人情况怎么样?”江一啸问道。
医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易苏苏的情况说了一遍,又略显夸大其词的强调道:
“病人的情况很危急,如果不立马动手术,肯定保不住命。但那位鹿先生太不可理喻,不肯……”
“把电话给鹿泽!!”
江一啸打断,没空跟他们掰哧鹿泽的是非。也不会像顾海川那样莽撞,立马同意签字。相对于医院里的两男人,关键时刻,他显得更冷静。
恰巧这时鹿泽回来了,因为齐医生电话打不通,看来已经上了飞往德国的航班。11个小时到法兰克福,再转机去柏林。所以最快,他也只能在晚上才能联系上齐医生。
从医生那里结果手机,鹿泽知道电话那头是谁。
“江总……”
“为什么不肯截肢?”
一上来,江一啸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即便心里很清楚,鹿泽这样做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我有个医生朋友刚回柏林,只要今天能联系上他,就能保住苏苏的腿!”鹿泽转过身去回避着顾海川,轻声说道。
但话语还是传到旁听者的耳朵里,顾海川倒没怎么起疑,毕竟鹿影帝也算大人物,认识几个名医很正常。
可旁边的医生怒瞪眼睛……
这娘炮明星的意思是,说他误诊,说他是庸医吗?!边城虽是小地方,他好歹也是西南医术的权威,为顾家服务不在少数,今天却被一个外地人质疑挑衅?
想到这里,医生决定等会再江一啸面前,继续夸大其词。
“你确定?”
电话那头的江一啸稍稍迟疑了下,最后向鹿泽确认道。从刚才医生的口吻中,能听出他对鹿泽的排斥,所以江一啸认为,或许医生在夸大其词。
“是!”男人掷地有声。
“好!老子信你一次!”
江一啸虽作出决定,那颗心却怎么也放不下来。忐忑恐慌中,他试图把话说得婉转,
“但是鹿泽,你要知道苏苏的情况很不稳定。谁也不敢保证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信我是对的!”
鹿泽打断,一想到苏苏出事前是跟他们江家人在一起,仇恨就被激发。他眯起眼缝,朝手机那头一字一顿阴狠道,
“因为,我比任何人都不舍得让她死,包括你!”
江一啸倒吸口凉气,没再说什么。女人生死攸关之际,他不宜跟这些情敌们置气,否则就不是大丈夫所为。
当然了,他也不会把砝码全押在鹿泽身上……
挂断电话后,他一边疯狂飙车往医院赶来,一边冷静的给航叔拨了电话,要对方把上海最好的神经科、骨科、所有科的医生,都给他找到边城来。因为易苏苏伤的是腿部大动脉,情况很复杂。
张航领命,最后问了句:“那孩子怎么办?要不要带到医院来?”
“不用!年龄太小,我怕他承受不住打击。”
江一啸当机立断,决定把易苏苏受伤这件事瞒着小小凡,“直接让飞机起飞,通知老爷子派人去接。”
一路窜过无数红灯,警笛在后面疯狂叫嚣江一啸也无暇顾及,在一片杂乱中,许多念头闪过脑海……
那女人怎么就受了枪伤?谁干的?而且,事后还粗暴的抠走子弹?雁过长空的手段,的确不一般啊!
江一啸莫名想起一个人,顾统沧的前妻,周师师!
可他想不通,这女人为毛五年里不动手?偏要等到顾统沧死后?难道顾老头的死,跟易苏苏有关?
想到这里,江一啸发现他的手在微微地颤抖……
也许是无法接受那女人会干出谋财害命之事,即便从前他很偏激的猜想过,顾统沧的死,是易苏苏联合自己的野男人,有可能是鹿泽,有可能是顾海川,有可能是他们俩,上演一出“潘金莲西门庆,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