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笙的确被激怒,唧一声刹车响,劳斯莱斯突然停下。江月笙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瞪着她: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话落,顿时让气氛绷紧,有种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鹿泽也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悄声唤了句“苏苏”。想让她赶紧撤,不管孩子是不是江月笙绑架的,都不要跟这男人当面对峙。
苏苏,你丫斗不过他的啊!
电话这头的女人丝毫不知自己有烦,故作悠然的收回目光,拿出手机悄悄握在手里,垂着眸嫣笑道:
“我想说,你的名字很不错、有气势……”
却不知在自己收回目光的那一刻,江月笙突然瞳孔放大,脸上的阴狠瞬间转为惊恐。因为,他很清楚地看见女人胸前移动的红点……
糟糕!
有远程狙击手!
谁要刺杀易苏苏?还偏偏选择女人在他车里的时候??
阴谋,绝对是个阴谋!
副驾驶上的女人丝毫没察觉到危险已来临,仍在那悠然讽刺:
“月笙!和当年上海滩的杜老板齐名,想必江总的为人也和杜老板……”
话没说完,被江月笙突然一声大喊打断:
“卧倒!!”
男人突然莫名其妙的把她扑倒在驾驶座上,宽大的身躯重重压着她。
吓得易苏苏花容失色,不可能想得到是有狙击手埋伏,要她的命。更不可能相信此刻江月笙是在保护她,还以为男人要非礼。
“喂喂喂,你,你干什么?别乱来!”
花枝乱颤的挣扎中,狙击手瞄准,啾一声开枪,打中了易苏苏……
声音很小,狙击手装了。因此,电话那头的鹿泽听不见,只能听到女人大腿中枪时的一声“啊~~~~”
“苏苏,你怎么了?”
鹿泽顿时惊恐,在电话里大喊。
惊动了车里同样惶恐无措的江月笙,他第一反应是,立马将手机摔碎,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尽管他是冤枉的,但也知此事说不清。就算自己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对方是在离间他和江一啸,要将他们的叔侄矛盾推到,不得不在明面上爆发。
不用问了,他已猜到背后做局的那个人是谁!
看着中枪后的女人秒昏迷,瘫在他身下,大腿不断溢出鲜血,染红了驾驶座和他的身躯。呼吸微弱,破碎得如下一秒就要消失在世上一般。
即便也算经历过大场面,见识过血雨腥风,江月笙此刻也没法从容不迫。
“你,你醒醒!醒醒!”
他拼命摇晃着易苏苏的身躯,深知这个女人不能死。因为她是唯一的证人,能证明他的清白。
可易苏苏依旧没任何反应……
江月笙战战兢兢的摸了摸女人大腿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好像伤及了大动脉,基本已是无药可救,怎么办?
像个受惊的小田鼠般缩在车里,他惶惶不安的朝车外四周看了看,好在这条马路很安静,没什么人。
于是,江月笙把心一横,直接从女人的伤口里把子弹抠出来。然后一脚将昏迷的女人踹下车,扔在马路上,火速逃逸。
为什么要取走子弹呢?
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狙击手是在用他走私的军火。那个人做局天衣无缝、水过无痕,不取出子弹,易苏苏就算不死,他江月笙也是说不清。
于是他这一取,加速了女人伤口的恶化……
好在鹿泽是黑客,早在易苏苏喊出那句“江总”时,他就定位到她的确切地点。所以之后的通话中,他已经开车往这条路上赶来。
女人失去联系时的那一声“啊”太过诡异,鹿泽深知此事关乎重大,便通知了顾海川一起。
两男人赶到时,易苏苏躺在马路边,早已昏死。
长长的头发散乱开鲜血从头发里蜿蜒出来,染红了她洁白的脸,身底下不断地溢出鲜血,染红了热度的地面。
鹿泽吓得身子发抖,伸手就想要抱起她:“苏苏,苏苏……”
“别动!!”
身后传来顾海川的警告,关键时刻,冷都狼显得没一丝慌乱。只是额头上已渗出冷汗,大掌也微微颤抖。咽了咽口水,他解释道,
“还不知她是怎么受的伤,万一移动,加重伤势,后果更严重。”
鹿泽顿悟,却也难抑双泪纵横,痴痴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人,他的唇恐惧颤抖:
“苏苏,你不能有事!你要出事,我和孩子怎么办?”
此时心里无限懊悔……
他深深自责:不该在今早接受女助理的服务,没在第一时间接听她的电话;不该在女人提到孩子时,他只想着如何欺瞒,而不是担心;不该在女人提出要上楼时,他因为心虚而去阻止。
如果这一天可以重来,他定会在一大早就主动跟她连线,然后跑过来保护她和孩子。
却不知自己这句话,让身后的顾海川倒吸口凉气,眸光中划过一丝妒忌的狠厉……
终是都对这女人动了情!
鸣儿,你可真是不露痕迹啊!
即便心里再妒忌,此刻毕竟人命关天。谁都舍不得这女人死,顾海川也一样,立马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救护车很快来了,易苏苏被送进医院。
手术室外,顾海川和鹿泽静坐着,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谁也不知,这种场景在两人中已久违了五年……
从前的海川哥和鸣儿是一条阵线,也算彼此相扶相持的受害者。可终是让金钱和仇恨拉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