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苏苏的公寓在边城最繁华的地带,楼下就是中心广场。
出了小区大门,她一眼就看见江一啸的银色宾利。已经快11点了,百货专柜等都关门了,整个广场几乎没什么人。
男人坐在车头,两条大长腿微微交错。以一种很傲慢的姿态靠着宾利,倨傲中带着一份慵懒,燃着雪茄,淡淡的烟雾缭绕,把他整个人都笼在一层朦胧中。
流氓啊……
易苏苏远远看了一眼,暗自腹诽,这标准就是流氓的架势,还是那种傲慢的,杀人不眨眼的那种流氓。
见了面后,她不可能再有刚才电话里的故作冷淡。想起他最后的那句话,一个妻子……
便扯开嘴角,用那种标准的优雅假笑,问道:
“老公大人,这么晚了,有什么吩咐?”
江一啸偏头,精致的五官结合把妖孽和优雅,形成一种有张力的魅惑。
他承认,被这句“老公大人”给触动了下,即便已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看懂了她嘴角的假笑。
深邃的眼波一扫,少了白天的冷冽,在夜色中多了一份潋滟的波光,如亚当惑人夏娃犯罪时的蛊惑。只需一眼,便让人沉沦。
瞬间让易苏苏心如鹿撞,脸蛋也蹭热起来,在这种特定气氛下,被骄傲和理智压制的情感似乎在蠢蠢欲动。
这妖孽有时候真是勾人,她心想。
江一啸丢了烟头,用脚狠狠一拧,打开车门,头一偏。
“上车!”
易苏苏想超有骨气地甩他一句“去哪儿”,但见他那脸色后,她犹豫了一秒钟,顺从地上车。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还是少惹为妙,她暗想。
车上,江一啸斜睨她一眼,见她正襟危坐,硬是扯开一抹招牌式的微笑,他倏地探过身子来。
“你做什么?”她立马神经绷紧。
并非矫情,而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就算两天前他们共度过,但他那种野兽式的床上行为,让人由衷的不寒而栗;
就算他们已约定要领证结婚,但他突然冒出个正牌未婚妻,易苏苏心里不可能不顾及……
江一啸没说话,默默伸手拉安全带,帮她系上。
易苏苏丝毫不敢松口气,因为他纯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夹着某奢华品牌女性定制香水的气味。
不陌生的气味,和昨晚叶诗诗身上的香水味一毛一样!
易苏苏突然很脑残的想起一句歌词: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于是,她眉梢微微一拧,红唇抿起。微微别过脸去,招牌式的微笑,略微有点僵硬。
他刚从叶诗诗那离开?
这个念头如恶魔一样,拽住易苏苏的思维。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并不很深浓却很明显的酸涩,她明明知道这男人滥情。
明明知道,他身上应该有那女人的香水味!
叶诗诗才是正宫;而她,不过是“被小三”了……
沉默在车厢里爆发。
帮她系好了安全带,他却迟迟不将汽车发动,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抽烟,这算什么?
易苏苏难免有些心急,便试着打开话题,问道:
“刚才是我儿子接的电话,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你认为他应该跟我说什么?”江一啸稍稍转头看向她,冷冽的眸子布满危险的光。
易苏苏本能的哆嗦了下,想起从浴室出来时,好像听到儿子说起“鹿鹿爸比”。和鹿泽的关系真的很尬,让她难免焦虑,一不留神就不打自招了。
“其实我和鹿泽……”
她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你儿子说,他是我儿子!”
靠,好拗口的一句话!
可他说得义正言辞,挂着一脸严肃。
易苏苏却反应淡然,还莫名被这句话弄得不紧张了。想起他们即将扯证,她唇角勾起,映出一抹真实的嫣笑。
“难道不是?”她挑了挑眉,表情俏皮中带着一丝妩媚。
“可我不是他亲爹!”
“这个,还需要说吗?”她耸耸肩,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态,轻松笑笑,“显而易见!”
让男人气不打一处来……
“听着易苏苏,我可以容忍他的存在。但我这个后爸,是不是有权知道他到底是谁的种?!”
江一啸发誓,今晚让他抓狂的,不止是小黑客的捣乱,更多是易苏苏和鹿泽之间谜一样的关系。
他想知道,那孩子的亲爹是不是鹿泽?
可女人仍在不识抬举的打着马虎眼,回避重点。
“顾统沧啊,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易苏苏再度耸耸肩,装得有模有样。
“……”男人不语,阴狠的目光足以把她的脸凌迟。
片刻后,易苏苏叹口气,忧伤看着车窗外,把话说开:
“江一啸,我知道你们都在怀疑什么。但我和鹿泽,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男人没接话,阴狠的目光稍稍散开些许。
很想问,那你们到底是哪种关系?
“而且我儿子的身世问题,我认为你和顾海岚都没必要再纠结了。”易苏苏转过头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顿了顿后,她继续道,“不怕告诉你们,孩子生下来后我先生做过dna鉴定,那就是他的亲骨肉!”
“……”男人沉默依旧。
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不关心孩子的亲爹是谁了。他只知,眼前这女人糜烂到你无法想象,从顾统沧到顾海川,现在又冒出来个鹿泽……
和顾家人“八竿子都打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