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1995年按中国的传统农历说来叫做乙亥年,以十二生肖排起来是肖猪,也就是通常说的猪年。这年头,对于深圳的金融界来说好像是个多事春秋。先是南山的一家专业银行的办事处因为不太规范的“委托贷款”(其实也就是以贷引存的引存款)到了期,银行因为贷款没有还,对存款不愿意解付,结果在一批香港记者的摄像机前,百多号人头绑白丝带,举着“还我血汗钱”的牌子,静坐在这家银行的门前,任你怎么驱赶也不愿意离开。
几天后,这家专业银行的上级——深圳xx银行分行行长的轿车的底盘中,被人安装了一个小型炸弹。好在他的司机平时比较勤快,每当行长要用车时,他都提前半个小时把车打着火,制好冷,然后看到时间到点了,把车开到行长习惯上车的前门。
这天,行长的司机知道行长用车的时间后,也是准备依样画葫芦把车先着好,开到门口待命。于是,他来到地下车库,走到轿车前,看了一下车没有刮伤的痕迹后,打开车门,刚将汽车钥匙插进去习惯地往右一转。只听得“轰”的一声,他被蹦上车顶,又被弹下,嘴角上立即流出了鲜血,脑袋“嗡嗡”直响。
这时,整个地下停车场的汽车报警器同时鸣响,好不热闹。在爆炸现场,一股黑烟升起随即又慢慢往四周扩散,以至整个地下停车场充满了火药味。
不一会,公安局干警赶到现场勘查,发现平日行长喜欢坐的座位,已经被炸弹自下而上炸开了一个窟窿。人们判断:“爆炸时,如果行长在车上,他假如就是不死,也有点辛苦。”
爆炸发生后,人们在揣测:别人要这行长的命,是因公?还是因私?涉黑?女色?金钱?……不一而足。还是人民银行看得比较远些,很中性地评价这件事,要求各金融机构认真做好“三防一保”工作,不给犯罪分子以任何可乘之机。
……
王显耀自己开车赶到总行,上了楼,来到会议室。看到在总行机关的处长和附近的金融服务社的老总已经到了。他选择了一个位置坐下,逐个看了几个行领导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不一会儿,副行长罗艺说:“开会了。今天,我们开一个紧急会议,主要是谈丁力同志的事,和这件事后,我们应该注意的事项。今天下午,丁力同志……”
原来,古丁力是一个有点高屋建瓴的人,做什么事都想得比较长远一点,并按部就班地一步一步往下走。自从三月份受命以来,他运作了市民银行筹备组骨干的调进;不动声色由市审计局做中间人,收编各金融服务社;接下来组织内部稽核;召开了党员大会,成立了党委。现在,一方面进入了人事调整的攻坚阶段,势必触及很多人的切身利益。另一方面,在古丁力的工作安排进程上,新的股东大会、选举董事会的开会日期正在临近。他就是因为这个想法而单身离开银行并受到袭击的。
这天下午,他和罗艺到市政府协调完有关事项后回到办公室。过了一会儿,他告诉罗艺:这几天接待的股东越来越多,也应该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了。准备到振华路上去剪个发,美容一下。通常,古丁力喜欢与罗艺一起出门,那是因为工作上需要出门的时候。但这剪发美容是私事,不方便、也没有必要叫旁人陪着。于是,古丁力下了楼,就一个人往振华路一边走一边寻找合适的美容店。
话说在今天看来是深圳黄金商业宝地的深南中路以北、红荔路以南,华富路以东、上步路以西这块叫做“华强北商圈”的地方,过去是从事“三来一补”等加工生产的工业区,一排排多层厂房构成了周边建筑群的主体。曾几何时,这块地方到了晚上六、七点钟就已黑灯瞎火、街上人迹罕至了。你要是走在这里肚子饿了,想买一个馒头或者莲蓉包什么的填填肚子,估计会令你很懊恼。其实不能怪你脚下不勤力,或者眼睛不好使,没有找着。当时这里压根儿就没有发达到有馒头卖的营商环境。而现在整天熙熙攘攘,叫卖声震耳欲聋的电子商场附近,甚至到了1992年的时候,就是在白天,你要是在这华强北路打一辆的士回家或公干,倘若半天下来能看到的士的踪影就算你走运。
后来,恰逢深圳证券市场发展迅猛,因为租用工业厂房便宜,证券和银行业纷纷进驻振华路一带,成行成市地做起了金融证券生意,因此,深圳的振华路也被人称之为深圳的“华尔街”。
看官听说:一般在银行和证券部门上班的人常常被人称之为“白领”,究竟白领的真正含义是什么,小的没有考证过。也许白领们怕他们白白的衣领被弄脏,通常都不做饭,加上中午也不回家,于是,三顿饭都得靠饭店解决。于是,人们会联想:三顿饭都靠饭店解决的人,口袋里的钞票自然不会太少。这样,这块地方才有了经商的人气和客观环境。后来,有一个叫“万佳”的商场,以创新的经营手法在这里扎下根来,埋头经营了几年,着实让全市人民刮目相看,“华强北”才让更多人知道。
话说回来,古丁力来到振华路上与一条南北相交的十字路口,看到一个招牌上写着“爱丽丝”的美发店,他觉得这名起得太俗气了。他在心里说:“南方人就是学得快,香港什么东西不好,就学什么。拼命洋化,我最看不惯。”
古丁力说是这样说,但是,他为了找一个理发店已经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