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慧芸沉浸在自己的睡梦中,她又梦到了自己前世的那些日子。
戈慧芸在书桌子看书,孩子们在客厅玩耍,因为生活拮据,慧芸的工资并不是很高,她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赚去更多的钱财。
林母在客厅里健身,地板也被踏得叮咚作响。
她有些心烦意乱。
毕竟城里的生活不同于乡村,慧芸的房子也只是限于她这一层楼,都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邻居们工作了一天,正是需要休息的时日。
此时,林海洋也没有在家,她只得对着外面道:“小橙橙,都晚上十点多了,不要在客厅里跳绳,会吵到楼下的邻居休息。”
林母撇撇嘴,不以为然:“楼下都没装修,怎么可能会吵到别人啊?没那么娇气!”
戈慧芸便默不作声了。
隔壁邻居是一对七十多岁的老夫妻,邻居楼下是一对开饭店的夫妻,在往下是一家跑项目工程的老板,慧芸的楼上邻居是一对开装修公司的夫妻,然后再是一家里有学童的上班夫妻,慧芸的隔层邻居便是移动通讯公司行政班的职员……
因为慧芸和林海洋自己也得上班赚钱,所以格外注重休息时间,寻常时日,尤其是晚上,楼上隔层邻居上厕所或者是挪动凳子,慧芸也能听到响声。
此时,慧芸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向林母解释,她也不愿意听,她干脆放弃了解释。
既然老太太喜欢,那么就让老太太锻炼吧!毕竟若不是因为帮忙照顾明明小朋友,林母他们也不会时常和他们在一起。
只是有时候,慧芸也会烦恼。
比如有时候林母随意晾晒的东西会掉到一楼去,虽然楼层不高,但是慧芸总是担心会形成高空坠物,伤到别人。
又比如有时候阳台上晒着的带泥的红薯,沾着的泥土会掉到楼下客厅阳台的玻璃顶上,灰蒙蒙的,看起来特别肮脏。
又比如楼下的邻居会来找戈慧芸,因为林海洋养的小狗会在他们家楼梯口拉狗屎。
又比如林海洋母子会将家里换下来的木床,放到别人家没有装修的房子里去。尽管慧芸不曾一次说过不给邻居找麻烦,可是母子俩不以为意。
久而久之,戈慧芸也放弃了表达自己的意愿,在家里也如同一个隐形人一样,什么都不愿意去做,也不愿意去弄,也不愿意去客厅和大家一起久待,就像一个寄居客一样。
有一次,慧芸因为工作的原因,慧芸回家有些晚了,林海洋对着戈慧芸便是一阵怒骂,让她别回家了,让她滚。
那时候,戈慧芸就像是一个小刺猬一样,浑身都长满了尖锐的刺棘,对着林海洋的怒骂,她也不甘示弱,对着林海洋也开始回击。
林海洋将她按在床上,卡着她的脖子,不停地扇打着她的脸,嘴里囔着:“今晚我要打死你!你给我滚出这个家,劳资要跟你离婚!”
戈慧芸被卡着脖子,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
想起十年的感情,慧芸心里涌起无限的悲哀。
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对于未来,她又该如何走下去。
最终,林母拉开了林海洋,戈慧芸背着自己的小背包,一脸平静地走出了房门。
天色已经晚了,慧芸也没有任何去处,也不知道哪里是归程,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寒风呼啸而过,她的脸有些疼,不知道是林海洋打的,还是因为这风太凉,给冻的。
慧芸来到一家烧烤店,此时那烧烤店中只有几个年轻人在吃着烧烤。
慧芸走了进去,找到一家无人的小桌子,独自叫了三瓶啤酒,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其实慧芸并不喜欢酒精的味道,尤其是啤酒的味道,慧芸觉得就像是给自己找罪受一般。
但是此时,慧芸却极想喝酒。
因为对于慧芸来说,酒精也就意味着可以麻痹自己,让自己可以忘却烦恼。
她和林海洋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她也不知道自己坚持到现在是为了什么。对她来说,她就像一朵漂泊不定的浮萍。
娘家不是她的家,她的亲生父亲指着她的鼻子让她滚。
婆家也不是她的家,林海洋卡着她的脖子扇她耳光,也让她滚。
或许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因为舍不得两个年幼的孩童吧?
酒精麻醉了戈慧芸,她忍不住扶在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又该如何坚持下去。
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要什么样的日子,她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现在心痛的要死,仿佛已经失去了全世界。
戈慧芸喝完了啤酒,整个人都已经哭的麻木了。
她结了帐,踉踉跄跄走出门去,一个人坐在冰凉的河堤上,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
是啊!这段婚姻给她带来了什么?无尽的烦恼和忧愁。
她一点不快乐,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就在此时,远处走来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年轻母亲。
那婴儿被她温暖地抱在怀里,小孩满脸笑意。
尽管母亲一手抱着幼儿一手推着婴儿车,举步维艰,但是母子两人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曾作假。
戈慧芸有些羡慕。
是啊!她的世界一地鸡毛,但是每次在看到儿子的时侯,她又觉得全世界都是美丽的。她的孩子那么乖巧可爱,生儿育女不就是母亲的使命吗?
她又在河堤上吹了一会儿风,这才转身往回走去。
她的一辈子也就只能如此这番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