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如今已经完全被慎郡王和圣女掌控了,丽妃放出消息,说皇帝被鞑靼那边派来的贼人给掳走了,皇帝大义凛然,想要以身殉国,不让大燕因他而受鞑靼威胁,所以留下话给丽妃,说他已经拟好了传位圣旨,将皇位传给慎郡王。”
新的消息传来,胡依一听罢,嗤笑了一声:“他们倒也敢,真当天下人都是白痴了?任他们这样糊弄?”
“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成王败寇,只有赢了的人才有资格说话,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哪怕他说小狗会说话,也有人追捧着说他说得没错。”惠王比胡依一淡定得多。
“这样说来,他们岂不是要成功了?然后这大燕就要换个人做皇帝了?”胡依一才不相信惠王会这么容易就让夜无殇做了皇帝。
“这可要问你啊,你怎么还起我来了?”惠王嘴角噙着笑,看着胡依一的目光仿佛洞穿了一切。
“惠王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太明白。”胡依一垂眸。
“听不太明白的意思,便是听明白了一些了?”惠王笑了一声,“慎郡王会不会成功,难道不在郡王妃你的掌控之中吗?你和临安郡王等这一天应该等了不短的日子了吧?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是一出好戏。”
“若真如惠王所说,这事儿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我如今在你的掌控之中,那是不是就可以说,今日惠王请我看的这出戏,其实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才是最后的那只黄雀,当然了,也可以说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胡依一到了如今,还看不清惠王要做什么。
但是不管如何,惠王拿她来威胁夜稹是肯定的了。
惠王听罢,直接大笑出了声,笑得胡依一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忍不住问了一句:“惠王何故?”
惠王收了笑,目光灼灼的看着胡依一,嘴角有几丝细微的笑意,眼角微微勾起,露出了狐狸般算计的眼神,眉头微舒,神色略微带了几分张狂,在黑衣的衬托下,气势睥睨,连胡依一都感受到了一股威压。
只听得惠王一字一句的道:“既然是本王安排的戏,那自然一切都由本王做主,这戏本王想让他怎么唱,他就得怎么唱?”
“那万一有人不按照你的安排唱呢?”胡依一微微抬眸。
“没有这样的活人存在。”惠王站起了身,双眼微眯,仿佛他此刻不是站在一个小庭院里,而是站在了龙椅上,在接受百官朝拜一般。
有号令群雄之势。
胡依一依旧坐着,惠王的话她自然是听得明白的,言下之意,在他安排意料之外的人都已经死了。
胡依一想着,脸上还有了些许笑意。
可惜了,她和夜稹注定会是这出戏里不按照惠王安排来唱戏的人。
“郡王妃觉得很好笑?”惠王微微有些不悦。
胡依一也站起了身,对着惠王轻轻附身,弯腰行了一礼,笑道:“我并没有觉得好笑,相反,我很佩服惠王,以一个他国摄政王的身份来大燕搅动朝局,若逢乱世,必然是一方诸侯。”
“那若是逢盛世呢?”惠王好奇的看着胡依一,
“若逢盛世,也可以做一个为国为民的王爷,将来依然会史书留名。”胡依一直视着惠王,语气诚恳,目光含了两分锐利。
惠王又笑了起来:“好一个史书留名!”
随即惠王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他略带了三分凶狠的看着胡依一:“可有些人,他生来就不是来做王爷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苦筋骨,饿体肤,受尽万般苦楚,为的可不是做什么闲散王爷!”
惠王的目光里逐渐多了几分疯狂的神色,
胡依一沉默了,她料到惠王会不甘心,但她一直觉得惠王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兴许对全是没有那么热衷,现在只是想着要报仇罢了,若是他知道这一切跟他都没有关系,或许也就看开了。
但是如今看来,惠王怕是没那么容易看开。
胡依一不说话,惠王又很快就恢复了一贯平静谦和的模样,甚至还对胡依一笑了笑,略带歉意的道:“抱歉,吓着郡王妃了。”
胡依一摇了摇头:“这戏差不多也要唱完了,惠王什么时候可以送我回去?天色不早了,我若是看戏看太久,家里人会着急的。”
“不急不急,这好戏才开场,郡王妃可不能太扫兴啊。”惠王失态了之后,也微微有些不自然,又坐下了,彻彻底底的恢复了一个温和富家公子的模样。
胡依一也跟着坐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而宫里这边,夜无殇一边派人搜永和帝的下落,一边也在找秦王,毕竟若是找不到永和帝,把秦王找来,到时候糊弄一番也好。
只可惜,过了好几个时辰了,不管是永和帝还是秦王都没有找到。
夜无殇只能找了几个老臣,逼着他们承认了自己皇储的身份,然后就召集群臣进宫,当即就要黄袍加身,登基为帝。
夜无殇站在铜镜面前,看着自己身穿龙袍样子,嘴角隐隐有了几分笑意,他下巴微抬,有些挑剔的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龙袍,这龙袍是永和帝的,并没有那么合身,他倒是有心给自己准备一身龙袍,可这种授之以柄的事情,夜无殇还是不会去做的,只能忍忍,勉强穿了永和帝的龙袍。
“还看呢,赶紧走吧,万一被忠于你父皇的那些将领收到风声,领兵入皇城,咱们可顶不住,还是你先登基,站住了大义再说。”南诏圣女像个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