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夜稹出了京城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太对劲,觉得这消息来得似乎也太巧了一些,南诏那边许平川刚刚发现这件事情,送了消息回来,这边永和帝也收到了消息,说南诏有惠昶太子遗孤在,这倒是有些人像那个有心人刚刚在南诏放出了消息,然后就有人带着这个消息来了京城,然后透露给了永和帝,这才有了他去南诏的事情。
这怎么看都像是有人故意引他去南诏,也不知道是调虎离山之计,还是设了陷阱在南诏等他,总之,夜稹决定再看看情况,于是他便偷偷往回走了,没多久就收到了陆景湛派人送来的消息,说南诏惠王在京城现身了,那夜稹就越发的肯定了不能去南诏的心思,于是便偷偷回了京城,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便住在了城郊。
等收到陆景湛说惠王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在南诏的惠昶太子遗孤时,夜稹直接就回京城了,倒是把胡依一吓一跳。
“你没走倒也好,不然我还要提心吊胆的,不过你倒是狠心,居然也不让人跟我透露一声。”胡依一埋怨了一句。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难道我回来你不高兴吗?”夜稹凑近了胡依一,神色都带了些暧昧。
“惊喜?莫不是惊吓吧?”胡依一没好气的白了夜稹一眼。
夜稹笑了一声,将胡依一圈进了自己怀里,用下巴抵着胡依一的肩膀道:“原来你真的不想看到我回来啊,那我还是走吧……”
虽然这样说着,夜稹却丝毫没有要动身走的样只,胡依一便知道夜稹只是说来吓唬她的了,她嗔了夜稹一眼,转而问道:“那你这次回来,是秘密回,还是……?”
胡依一一说,夜稹就明白了胡依一的意思,笑道:“放心,你当我为何深更半夜回来?可不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一次,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牛鬼蛇神在算计咱们,所幸一并收拾了。”
胡依一轻轻地应了声:“好。”
夜稹天不亮的时候又走了,谁也没有察觉到,胡依一也谁都没有说,一切都处于保密的状态。
“惠王整日里就去街上转转,或者去看点花花草草,逗逗鸟,玩玩猫,今日这里吃点山珍海味,明日哪里喝点珍馐佳酿,倒真像是来京城游玩的一般。”青黛让人跟踪了惠王好些日子了,但是却没发现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若是随便跟踪跟踪就能看得出他来干什么,那他也不用来了。”胡依一倒是并不意外,毕竟是年纪轻轻就揽了一国朝政的摄政王,惠王这点手段还是有的。
说罢,胡依一就将陆景湛那边传来的消息递给了青黛,示意青黛看看。
青黛有些疑惑,接过了胡依一手上的信,低头认真的看了起来,看罢,青黛惊讶得嘴张大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王妃,这……他们是怎么知道惠王去见了这些朝中大臣的?我也一直跟着惠王,怎么就没有发现?!”纸条上是一个名单,一个这些天惠王见了哪些朝中大臣的名单。
“好好学着点,有些事情不能只是看表面的,他若真的只是来大燕游山玩水的,那何必要将王爷引开?必然是有原因的。”胡依一又将那张纸上面的名单都看了一遍,倒是发现了不少熟人。
甚至胡依一还在其中看到了还有不少的老臣,她双眼微微眯了眯,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太对。直到夜稹让陆景湛传了消息过王府,让胡依一去千金阁会面,胡依一才终于知道事情哪里不对了。
南诏对大燕心怀不轨,所以早早的就在大燕埋下了诸如魏尚书这样的暗线,十多年下来之后,这些人也不少已经在朝中担任要职的了,所以惠王来了大燕,去见这些人也不奇怪,但算算时间,这些人的年纪最老的应该也就魏尚书这一辈的,但那日陆景湛给的名单里面,分明还有好些先帝时期的老臣。
这些老臣都是先帝时期的,那会儿南诏根本就不敢对大燕有什么心思,向来都是俯首称臣的,所以那日胡依一才会觉得事情有点不对。
而今日,夜稹告诉了胡依一一件事儿,也算是接了胡依一这个疑惑。
“所以说,惠王是用‘惠昶太子遗孤’的身份去和这些老臣接触的?”胡依一自认也算比较聪明了,但是这事儿,她却觉得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夜稹点了点头,正要补充一句,胡依一却又先开了口:“这些老臣会相信他?你难道没有先去拉拢这些老臣?”
夜稹无奈,低笑了一声道:“不是他用‘惠昶太子遗孤’的身份去接触,而是他本来就认为自己是惠昶太子的儿子。”
夜稹这么一说,胡依一好像清楚了一些,可好像又更不清楚了,就好像是拨开了一个迷雾,又进入了另一个迷雾里。
“惠昶太子之子,不是你吗?怎么他……”胡依一满脸疑问。
“所以我也在疑惑这件事儿,幸好其中有一个我接触了多年的老臣,将这件事儿告诉了我,否则的话,怕是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老臣会跟惠王接触。”夜稹失笑,这事儿谁能想到?
“是呀,谁能想到呢……”胡依一呢喃了一句,“你能确定惠昶太子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万一……万一惠昶太子有两个儿子呢?
夜稹皱了皱眉,显然也想到过这个可能,但随即又摇了摇头:“我觉得不太像,先帝从未跟我提过一句,祖父也不曾提过这事儿,况且我与惠王长得并不像,也不可能是双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