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稹看完了信之后,和胡依一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信里所说的“惠昶太子遗孤”就是夜稹啊!既然如此,南诏又怎么会冒出什么“惠昶太子遗孤”来?
夜稹将那信拿去直接点燃烧了,然后抿了抿唇对胡依一道:“怕是要派人去南诏一趟了,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一些比较好。”
“你要亲自去吗?”夜稹这段时间原本就打算不露面的,去一趟南诏倒也无所谓,可去南诏山高路远,万一京城发生什么事情,可就鞭长莫及了。
“我再看看吧!说不定这只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罢了,先派人去看看再说。”夜稹倒没那么冲动,万一这只是别人放出假消息准备引他上钩呢?
胡依一也点了点头,附和道:“先派人去探探底也好。”
两人正说着话,宫里就来人了,说永和帝急召夜稹进宫。
“是突然有什么急事吗?不是说好了你今日要回北边儿的战场去吗,怎么还派人来叫你?”胡依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若不是许平川这一封信耽搁了一下,夜稹这会儿早就已经出门去了。
“我先进宫去看看,指不定真有什么急事。”夜稹摸了摸胡依一的头,便急忙进宫去了。
为了送夜稹,胡依一今日起得早,所以等夜稹进宫去了之后,胡依一便又睡了个回笼觉,等到睡醒,夜稹已经回来了,青黛说夜稹在书房和公孙彦、陆景湛还有几个老臣议事。
“果真是出事儿了。”胡依一呢喃了一句,倒也没有去打扰夜稹议事,只吩咐厨房备好饭菜,今日指不定要谈很久。
“王爷今日不是要出门去吗?怎么这会儿倒是一头扎进书房了,可是出什么事儿了?”琥珀问了一句。
“我还不知道呢,王爷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书房,兴许是宫里有什么事情吧。”胡依一正在看王府的账本,因而回答得又几分漫不经心。
琥珀继续道:“那王妃就不去问问嘛?若是不去关切几句,王爷会不会觉得王妃您不关心他啊?”
胡依一放下了账本,直直的看向琥珀,看得琥珀心头忍不住的跳了跳,但还是带着浅笑,一脸恭敬的看着胡依一。
胡依一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继续看账本,嘴上道:“那你便帮我去问问吧,我这会儿有点忙。”
琥珀微微楞了一下,然后才有些不确定的道:“奴婢去吗?”
胡依一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目光依旧在账本上。
“会不会不太好?毕竟王爷的事情,哪里是奴婢能过问的……”琥珀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你是我身边的丫鬟,自然是代表我去的,再说了,我这也不是听取你的意见嘛,去问问也好,那这事儿就麻烦你跑一趟了。”胡依一抬眸看了琥珀一眼,目光温和。
“是……奴婢这就去……”琥珀总觉得今日的胡依一有些怪怪的,但是她又说不上来,不过等她出了屋子之后,就已经顾不上疑惑了,想到自己要“单独”去见夜稹,心头就忍不住一阵狂跳。
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王妃……”琥珀走了之后,玳瑁有些犹豫的开口,但叫了一声胡依一的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话说着说着就没了音儿了。
胡依一抬头,不解的看了玳瑁一眼,见玳瑁神色复杂,立马就明白过来玳瑁在想什么了,于是笑着道:“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王妃可是有什么打算?”玳瑁问。
“你是想帮她试探试探我吗?”胡依一合上了账本,笑看着玳瑁。
玳瑁立马摆了摆手,面露犹豫:“奴婢只是想知道,好歹……好歹心里有个打算罢了,毕竟姐妹一场,也一起伺候王妃这么多年了……”
虽然玳瑁说着她只是想有一个心理准备,但这话一出,胡依一就知道玳瑁还是变相的在向她求情,她倒也不怪玳瑁,毕竟玳瑁若是不求请,那才显得冷血呢。
“放心,只要她不将事情做绝,我自会网开一面的,就像你说的,好歹也是跟了我这么这么久的人了,我不会赶尽杀绝的,”胡依一说着,语气微微一顿,继续道:“不过你怕是要失望了,琥珀……可能不只是对王爷有心思这么简单。”
玳瑁心里微微一惊,双手攥在一起,将下摆衣裙都揉皱了都没发觉。
不大一会儿,等胡依一将账目看完了之后,就有丫鬟来报,说是夜稹在书房那边发了好大的火气,琥珀被骂了一顿,这会儿正躲在自己房间里哭。
“你去瞧瞧她吧。”胡依一不咸不淡的道,她都不用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就知道肯定是琥珀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事情,否则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对琥珀发火。
玳瑁顿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烧得慌,忙应了声出去了。
而正如胡依一所料,夜稹在书房一直待到子夜时分才回房,胡依一也没睡,就在房里等着夜稹。
“怎么还没睡?”夜稹走到床边才发觉胡依一还醒着,便立马躺下,将胡依一搂在了怀中,轻声问胡依一。
“早上匆匆一别,我今日都还没见过你呢,想等看一眼你再睡,不行吗?”胡依一微微仰头,看着夜稹。
夜稹轻轻捏了一下胡依一的鼻尖,一副“你少来这套,我还不知道你”的神情看着胡依一,然后好整以暇的道:“说吧,想知道什么?”
胡依一“嘿嘿”笑了两声,赞赏道:“知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