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转眼,他的妹妹就要出嫁了……
“大哥,你和大嫂好好的,早日给我生个小侄儿。”胡依一不想说得这么伤感,所以便移了话头。
“好!”胡子琛重重的应了声。
花轿已经尽在眼前了,兄妹俩的话便结束了,胡子琛将胡依一送上了花轿,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了。
胡依一上花轿前,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一眼,但是她无论怎么回头,看见的都是漫天的红盖头。
“阿七,坐稳了,咱们要起轿了,仔细别摔着,不然到时候可就成了个丑丑的新娘了。”大概是知道胡依一有些舍不得,所以夜稹赶忙走上来,跟胡依一说了一句话。
趁人不注意,夜稹甚至还给胡依一塞了一包小糕点,让胡依一在路上饿了吃。
“这糕点小小的,一口一个,不会弄花你的妆容的,放心吃。”夜稹的声音温和,语气上扬。
胡依一没有回答夜稹,却看着自己手中的糕点,暗自腹诽了一句:也不怕我吃多了,到时候要方便怎么办!
不过有夜稹陪着说了两句话,倒是冲散了一些胡依一的愁绪。
花轿起,花轿落,胡依一坐在花轿里,险些睡着了。
她觉得她估计是最心大的新娘了,别的新嫁娘坐在花轿上,估计个个都是既忐忑又紧张的,想象自己的夫君回事什么样子,婆家的人好不好相处……
但是这些问题,她都不用还想。
如此想想,她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日后的枕边人是自己在婚前就认识的人,不是个陌生人,婚后也不用和婆家人住一起,不对,她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婆家人。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胡依一已经被夜稹带着拜完天地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己都已经坐在了婚房之中了,眼前一亮,自己盖了一路的红盖头就被掀开了。
胡依一微微闭了闭眼,有些不太适应眼前的光亮,夜稹见状,赶忙拿手帮胡依一遮了遮明亮的灯火。
“哟,新郎官可真疼新娘子!”人群中有人起哄道。
“那是肯定了,瞧临安郡王这么多年清心寡欲的,这一次这么着急的娶人进门,就知道了!”大概因为是今日是夜稹和胡依一大婚,所以这些人知道无论说什么夜稹都不会发火,因此大家也敢开夜稹的玩笑了。
胡依一对此,只是拿浅浅一笑来应对众人。
“去去去,可别吓着本王的王妃了!”夜稹嘴角噙着笑,不像是往日里那种玩世不恭的笑,而是眼里眉间都露着喜庆,一看就知道他今日是真的高兴。
新房里有不少的闺阁小姐,也有不少的姑娘对夜稹芳心暗许,之前也有听了夜稹和胡依一的流言的,但是大多都觉得是胡依一硬生生的巴上夜稹的,夜稹对于胡依一不一定有多么喜欢,但是谁知道一转眼,夜稹居然就和胡依一成婚了。
并且看这样子,夜稹对胡依一满意得紧。
于是就有不少人酸得紧。
“胡七姑娘果然是天姿国色,怪不得临安郡王喜欢呢,只是这红颜易老……”新房中有个女子忍不住的说着酸话。
一时间,不少人都看向了那个女子,毕竟谁会这么不合时宜的在新人的房里说这种话?人家才第一天成亲,新娘子也正值大好年华,怎么就说这种红颜易老的话?
结果众人一瞧那女子,便明白了,倒也见怪不怪了。
这是福临大长公主的孙女——娉婷县主齐颜兰。
一个县主,哪怕是背靠福临大长公主,也没什么值得大家记住的,她之所以让大家都认识,是因为她对夜稹的一片“痴情”。
娉婷县主和夜稹都是宗室,哪怕夜稹早年的时候不常露面,但娉婷县主见到夜稹的次数依然比旁人多,夜稹从小就生得好看,所以娉婷县主对其一见倾心,每次宫里有什么宴会找不到娉婷县主的话,就去找夜稹,一准儿可以在夜稹身边找到娉婷县主。
只是夜稹对娉婷县主一向是敬而远之,因为这个娉婷县主委实太过于刁蛮了,夜稹自觉他招架不住。
前段时间胡依一和夜稹的流言四起的时候,娉婷县主刚好不在京城,否则的话,早就跑来跟胡依一闹腾了。
娉婷县主也没有想到,那么多年婚事没有任何动静的夜稹,这么快就成婚了,她回来之后一切都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夜稹另娶他人。
多年夙愿落空,娉婷县主如何能甘心,她一忍再忍,看着夜稹对胡依一如此体贴,便再也忍不住的出了声。
“县主放心,红颜易老没错,但是在本王心里,她永远都会如今日一样,是本王的心头好。”夜稹没看娉婷县主,目光一直放在胡依一的身上,温柔缱绻。
娉婷县主脸色煞白,顿时觉得周遭的目光都化成了利剑,刺在了她的心上。
胡依一倒是没想到,娉婷县主此举会让自己听到夜稹这样的话,并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觉得她的心里反复吃了蜜一般,喜滋滋的。
胡依一的喜悦并未掩饰,她看着夜稹的目光里,仿佛有星光一般,亮晶晶的,看起来她的眼中仿佛这屋子里的人都不存在一般,只有夜稹一个人。
“瞧这对新婚夫妻恩爱得,简直羡煞旁人!咱们啊,可别在这里碍眼了,安静都出去吧!”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捂着嘴笑道,目光和善。
于是屋里的宾客们慢慢的都散了去,夜无殇半影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他原本是不打算来参加这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