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雨水砸在脸上的时候,夏蝉被冰冷惊醒。发现她被南宫禅抱在怀中狂奔,暖意瞬间涌上心头,叫她侧脸躲在南宫禅的怀中,无声的流着泪。
要说来到异世后,她是一点都不开心。
可她苦中作乐多年,最能让她得到慰藉的,便是她在异世有疼爱她的爹娘。正是有爹娘的疼爱和关心,叫夏蝉才觉得异世也有异世的好。
而今日,南宫禅为她雨中狂奔,她知道,以南宫禅凌王世子的身份,以她只是他买回来的厨娘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必这么着急的救她。可他为了她,竟抛开身份,不惜大雨中狂奔在,只为救回她一命。
即使他对她的好,是因为她先舍命救他。可若是南宫禅对她无心也无情,也势必不会回报她。
他此时为她做的,已经超出了主仆的身份,更是超出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浮于眼中的欢喜。她这是对她用了真心了。
夏蝉感动,异世之中,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又能真心待她的人,夏蝉觉得救他一命简直值了。
她不再执拗于想要睡南宫禅,她觉得以真心换来的真心,比轻浮的睡睡要更有意义。那是精神的契合,是会令灵魂得到的满足,比**上的满足更令人欢喜。
雨水滴答在夏蝉的脸上,有些冰冷,叫人厌恶又害怕。南宫禅温暖的怀却在这大雨中成为夏蝉唯一的栖身之地,他们相贴近的地方温度升华,以至于令夏蝉暂时忽视了身上的来自伤口的疼痛。
雨滴同样打在南宫禅的脸上,他双臂抱着她,根本来不及擦拭,任由雨滴淋在他的脸上,头发上,身上。一不留神踏入水洼,湿了鞋袜,只要怀中的人还是安稳的,也都无所谓。
即使知道怀中的人儿醒来了,他也为了争取时间早点找到大夫而没有爱向怀中的人儿,一心奔跑,四处张望,只为找到能救她的人。
夏蝉抬起手臂,想为南宫禅擦一把脸上的雨水,可她高估了自己对疼痛的承受能力,一抬手,整个手臂都是酸软的,竟是一点气力也无。
南宫禅终于回应了怀中人儿的动作,低下头柔声的问向怀中的夏蝉,“怎么了?是想要什么?”
夏蝉报以微笑,“我只是想给你擦把脸。”
南宫禅笑了笑,低头在夏蝉已经湿透的衣袖上蹭了蹭脸,也不管能不能擦得干净。再抬起头来,像个大孩子一般,对夏蝉笑道,“好了,你帮我擦过了。”
他还有这么暖心可爱的一面,夏蝉觉得这次受伤好像很值得,能得到这个绝世美男如此真心回报自己,怕是此生也足矣。
只是,她若是这次没命活下来,只怕遗憾会更多。
南宫禅不停的奔跑,终究还是找到了李大夫口中的那个所谓的大夫,只是这个大夫却让南宫禅感到失望。
平平无奇的大夫,并没有什么名气,不过只是在乡村之间为那些百姓看看病而已,自然是与大都城的那些名家大夫所不能比。
可夏蝉命在旦夕,南宫禅不愿放过一切救治夏蝉的机会。
先给了那草头大夫看一看,大夫却是唏嘘,“竟然伤成这样,再往里一些,肠子都要断了,幸好这姑娘的肚皮硬实。”
肚皮硬实——
夏蝉本来被放倒躺在床上,听到这话就要坐起来看看自己的肚皮。
要说胖子有三尺肥油,也算是硬实的能挡住一些刺穿,夏蝉却是不知她这薄薄的肚皮,又是如何硬实了?她很想坐起身来看一看,她没怎么留意的肚皮何时变得硬实的能抗住刀戳了。
南宫禅见状,忙制止她,把她放倒。“躺好,别乱动,小心伤口。”
草头大夫也道,“你这女娃子还真是不安分,肚皮上伤成这样,还不肯服帖,我看你这伤不会是你自个弄伤的吧。”
夏蝉闻言,白了草头大夫一眼。虽说是给她看病,救她狗命的大夫,可她怼起来也是丝毫不客气,“有谁那么傻会自个拿刀戳自个的!大夫你不会是不会看病,想直接把我气死了事吧。”
草头大夫也不客气道,“我看你就是这么傻,你若是不傻,好端端一个人会让自己被刀戳一下。”
说夏蝉傻也就罢了,夏蝉不吭声,南宫禅一心也只想救夏蝉,随意这大夫说些什么。
可那草头大夫一边用石臼捣着药草,一边眼睛滴溜溜的在夏蝉和南宫禅之间巡视。
南宫禅不顾满脸的雨水,也来不及起清洗身上被淋透的衣衫,就站在夏蝉的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夏蝉的手。怕夏蝉害怕,他想要陪在夏蝉身边,给夏蝉安慰。
见二人不言语,草头大夫继续说道,“我看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倒是心思不轻,肯定是瞧这小伙子长得俊俏,就想学着话本子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人拴在自己的身边,看着小伙子一脸愧疚,肯定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夏蝉闭上眼睛,可心里把草头大夫骂了个遍,嘴上却不肯任由他编排,怼他道,“你刚刚不是还说我傻吗,怎么又说我心思不轻了。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大夫话本子看多了,蛮会编故事的。”
草头大夫一听,却是不恼,而是哈哈大笑道,“没错,小老儿我呀,最喜欢听故事。不过故事我没有编过,倒是经历的多了,见识的也多了,肚子里的故事也不少。”
他停顿一下,又想到夏蝉的话,便继续道,“说你心思多,可并不代表你聪明。你玩火玩大了,把自个都弄伤了,可不就是傻。人家话本子里的都只是装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