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一辆简朴的马车从周家边上一处不起眼的院子出发了,带着一些欢快的气息。

于此同时,常同天的金銮殿里,也是开启了一个月一次的大朝会。

本来应是半个月一次,但后来改了。

在这一天里,只要品秩到了的官员都必须上朝,等待常同天的问话。

向往常一样,差不多卯时的时候,常同天差不多就到了,只是渐渐的,会晚一些,但大体上,不会超过卯时一刻。

今天刚好卯时一刻的时候,常同天从一侧走了上来。

步履不快不慢,但稍显虚浮,或许是精神不太好,也可能是后宫太妖娆了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平身。”

三呼万岁之后,常同天鼻子里淡淡的嗯了一声,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此时亦是驾轻就熟,不同十年前了。

平身之后,金銮殿里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上奏的。

而看着这些官员的面孔,其实还是一些老面孔。

张师郎还是首辅,十年如一日的站在同样的位置,边上是没什么存在感的李相,左手边却是换了个人,正是朝奉天。

朝奉天站的位置,略略往后靠了那么一点,有点微妙,但早已成了习惯。

每当朝奉天想要往前站一点点的时候,张师郎都会站出来,提醒他站错了位置,其余时候,却是不怎么说话。久而久之,朝奉天便习惯了这个站位。

大家也都习惯了,但除了这三个位置,后面的位置却是时常发生改动。

不过里面也有一个老面孔,那就是以前的兵部尚书陈达虢的儿子,陈夏令。

此时陈家在朝中的势力,就只剩下了他一个,其余的都被常同天杀完了,却唯独对他青睐有佳,有时候还会给他升官,十年后,他已经从末尾站到了最前面一点的地方。

其余大多也是以前的老人,也有新人。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是,老面孔都比较老,新面孔则都很年轻,但人数上却是不占优势。

整个朝局,正在被常同天一点一点的蚕食,却又一点一点的被扭转了回去。

不过常同天此时却是有时记不清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因为他近几年来,开始尝试一些新的生活,比如说修仙。

那些道士是他以前请来给云依依守庙的,但后来接触的多了,有时自己也会很迷惑,是否真的有仙?

姐姐是成仙了吗?

总是会有这样的疑惑。

再后来接触道士的时间多了,他便对修仙炼丹感兴趣了,时常会有一些飘飘欲仙的感觉,有几次好像看到了姐姐,他便爱上了这种感觉,至此便时常耽误上朝的时间。

或许他需要一个人提醒他。

最近他在学炼丹,也服用了一些丹丸,效果还不错,但需要经常吃,不然有时候会感觉疲惫。

比如说现在,他忘了自己该要问些什么,于是在那静静坐着,努力回忆自己计划好的几项计划。

但过了很久,他还是放弃了,圆润的手指点了点龙椅。

“诸位卿家,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吧。”

他淡淡说到,却是在朝臣中引起了一股暗涌。

这是皇帝陛下这十年第一次在大朝会说这句话吧?!

“启奏圣上,臣有本奏。”

众人看去,不出所料,还是那个人,十年如一日的只做一件事,那就是弹劾宁不缺。

“哦,准奏。”常同天揉了揉额头,有点头痛,不是因为这个人的奏本,而是感觉自己好像要服药了。

“臣要弹劾万户侯,两江总督宁不缺……”

说了一堆此人骄奢**,贪赃枉法的话后,常同天眉头皱了起来。

众臣一看,心里都说到,这人终于要死了。却是没想到常同天却没有生气,只是问到:“不缺还是两江总督吗?朕记得,调他去了岭南,和那些洋人打交道。”

“回禀圣上,宁不缺现在的确在岭南任安南总督。另外老臣想提醒圣上,君是君臣是臣,切勿乱了尊卑。”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张师郎这个老读书人了,一套一套的。

常同天一听,点了点头,终于记起来了:“安南那个地方苦啊,有岭南的官员没有,上前来。”

他坐正了身体,等人上前来,他记得前段时间有下旨,着安南的地方官员来述职的。

却是等了一会,不见人出来,有点火了:“安南的官员呢!朕不是下过旨意吗?!怎么还没到!”

“启奏圣上,内阁没有您的这份旨意。”

“那你就不会好好想想吗?!一定要朕去下旨……?!”

常同天听了怒了,随即颓然的坐了下去,他慢慢收回了权利,内阁已经被他半架空了。

用手撑住了额头,他头痛的厉害,主要是心里不舒服。

“顺天府,京里边最近有什么趣闻没有。”

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不一会只见顺天府尹从一边走了出来,跪下说到:“启奏圣上,京城内外祥和安静,民风纯和,若说趣事,臣最近审理了一件胡人与洋人打官司的事。”

“哦?说来听听。”常同天以往听洋人听的少,现在听起,不由来了兴趣。

“遵旨。事情是这样的,一个胡人有一天来告状,说一个洋人买了他的骆驼不给钱。然后那个洋人说他只买了一头,这个胡人硬是要讹他三头的钱。那个胡人一听不干了,说这个人明明是要三头,现在却说是一头,请微臣给他做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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