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繁华的街市,此刻已是鲜少有人有心情闲逛。
偶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走过,是出来采买东西的。
街市虽是如此,可守卫无法顾及到的各处住宿,却是上演着一出出令人拍案叫绝的好戏。
以前在街市上吵闹的几国人,早已经把战场搬到此处。
栗青笺和越鸢语走过一个住宿之处的时候,便听到了扯着喉咙的大喊。
“依我看,你们云淼天国也蹦跶不了几天了,看着吧!”
“我们云淼天国人行事高风亮节,五国可见,不像你们长空古国,污人耳目。”
“我呸,就你们那虚伪的样子,还高风亮节呢,我都替你害臊。”
“就凭你,我已经准备好看着你们长空古国改姓了,建议你现在练一练,以后别忘了自己是碧落国的人。”
“我就算姓碧落又怎么样,碧落长空本就是一个国,你还是看好你们云淼天国吧,小心最后,连脸都丢没了。”
“……”诸如此类的骂战,大大小小的住处都在发生。
几乎都是长空古国和云淼天国的人在对骂,主要是,其余三国人也不敢出声,特别是天炙国人,几乎都不出现在这些地方。
偶然出现,也只会悄悄的坐在角落里,悲戚又羡慕的看着这两国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对骂。
霜雪天国和碧落国的人,倒是没有天炙国人那么卑微,但他们乐得看这两国的人吵来吵去。
他们已经失去了站在最高点指点天炙国人的资格,也没有以前那样的底气,参与到对骂中去。
只能静静的看戏,尽量保持安静。也只能保持安静,毕竟,谁都知道,一旦出气,长空古国和云淼天国的人就会把气撒到他们身上。
世间的伤痛原本是不相通的,除非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这一刻,他们竟也体会到了什么是无辜。
他们没有想到,以前肆意指着天炙国人谩骂的场面,有一天居然也会发生在他们身上。有一天,他们居然也成为了那个只能默默承受的人。
“鸢鸢,你相信云淼天国和长空古国与那事没有一点瓜葛吗?”栗青笺拉着越鸢语的手,神色郑重。
“当初我们发现的时候,我也不相信。”说起这件事,越鸢语神色瞬间黯淡下来。
“当初我们就猜测过,这么多的怨灵是从哪里来的?”栗青笺轻轻揽过越鸢语,道:“我们猜测过,这些怨灵中,可能会有五国的参与,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有霜雪天国的一份。”
越鸢语靠着栗青笺,敛目轻声道:“没有人可以接受自己最崇高的国家会与这样令人愤恨的事有联系,就像人向往光明美好,唾弃一切黑暗肮脏一样。”
可表象黑暗的东西,就一定是伤天害理吗?身负黑暗的人,就一定十恶不赦吗?
那么,那些外表如此光鲜亮丽,背地里却杀人如麻的人,又算什么呢?
“他们现在这么吵,其实不过也是心里那股子劲较量着,不愿意去直面那可能出现的问题罢了。”越鸢语早已经看透了。
越是这样,后面的反弹就会越大。这便是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她不相信云淼天国和长空古国会免俗,霜雪天国也不过只是占了一部分而已。
“灵域的五国,相安无事了太多年,早都已经摩拳擦掌,按捺不住了。”越鸢语站直身体,接着说道:“这正好是一个契机,不会流太多血,还能暂时互相牵制对方的,维系平衡的。”
越鸢语这话,直接把栗青笺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仔细一想,何尝不是这个道理。
自从魇帝被凌霜洛封印,将近八年了,五国休养生息已经八年了。
各国势力都在暗自崛起,虽然没有很明显的正面交锋,可暗地里的较量,早就已经开始了。
从各国各自选拔护卫队,到先前直接升级的五国间的护卫队比赛;这不就是变相的刺探各国崛起的新一代的实力吗?
还有,天炙国一出事,其余四国都还没有查清是否与自己国家又沾染的情况下,就直接发难,给本就已经损失不小的天炙国又一次打击。
如果这些都还不能说明问题,那碧落国才暴乱,长空古国立刻出兵攻打碧落国——
栗青笺背后都已经冒冷汗了,倘若五国护卫队真的展开了较量,结果尚且不论。
云淼天国早已经对霜雪天国虎视眈眈,长空古国和碧落国自从当初分裂,各自为政以后,一直都是宿敌。当然,四国最看不惯的,还是近几年来发展迅猛的天炙国。
战争,似乎是早已注定,无法避免的事。
如果战争真的到来了,那死的人将是无法估量的,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只是互相对骂几句了。
栗青笺快速理清了所有的信息,看向越鸢语的眼神,简直已经是膜拜了。
“鸢鸢,多日不见,你真是让我惊讶。”栗青笺竖起了大拇指。
越鸢语笑着摇头:“你这个笨蛋,我哪有这样的心思,这些,我都是从莫阿姨和尚——祖母那里听到的。”
栗青笺嘴巴微张,忍不住感叹道:“我只知道她们富有,却不知道她们居然还这么厉害。”
“不仅如此,巾叔问她们,为什么五国不现在攻打天炙国的时候,你猜莫阿姨是怎么回答的?”越鸢语一脸崇拜,自豪的问栗青笺。
“因为天炙国现在已经不足以成为威胁了?”栗青笺沉吟道。
越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