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肆意的冲刷着每一个人,身上的衣裳已经浸湿了,头发上的水珠,连续不断的划过脸颊。
四国的人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为难了,他们还以为,炜夜不可能轻易交出炜晟和李峰。
“交给你们,全部交给你们,满意了吗?”炜夜靠着巾帜,在雨声中大吼着,宣泄着。
天炙国的人群,这时才慢慢冷静下来,看着不脸上全是血的炜夜……
他们忽然想起,这是他们的皇!
巾帜全力支撑着已经摇摇欲坠的炜夜,希望这一招釜底抽薪,可以给天炙国,给陛下,带来转机。
“陛下既然愿意交出这事的罪魁祸首,天炙国也已经昭告天下,我们的公道已经得到了,自然不会继续闹下去了。”
“是是是,陛下保重好自己,毕竟,天炙国还等着您呢!”
“……”
巾帜冷眼看着这一个个虚伪的人,他们这话,倒是说的极为漂亮。
说什么你们的公道,我天炙国的公道又在哪里?
处处都在提醒天炙国的不对之处,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还保重身体,要不是因为你们,陛下此刻,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四国中来闹事的一部分人,也是带头讨公道的那群人,雨水都难掩他们此刻脸上的喜悦。
他们悄悄的,心满意足的退出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而四国大部分,仍旧愤慨的看着天炙皇宫。
他们的公主,护卫队都死了。就算交出了罪人,给了补偿,那又如何?逝去的人,终究是活不过来了。
可正如他们所说的,人都已经逝去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巾帜扶着炜夜,慢慢走近了皇宫。
沉重的宫门慢慢关闭,炜夜和巾帜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了门缝中,渺小而又孤寂。
走着走着,炜夜突然大笑起来。伸出手,袖子直接擦过了他的脸。
血迹瞬间被抹花了,配着那一脸大笑,巾帜后背甚至有些发寒。
“陛下,您没事吧!”巾帜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炜夜立刻停住了笑,可嘴角那大笑的幅度,一点没减。
“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天炙国败落,让我炜家式微。”炜夜眼神冰冷,仰头看着无数向下袭来的雨点。
雨点被巾帜灵力所形成的屏障拦住,弹开——
“不可能……”炜晟对着天空大喊。
没有人可以打败天炙国,他不允许。他会成为和父亲一样伟大的皇,让天炙国屹立不倒的皇。
云淼,长空,霜雪,碧落,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今日所受的所有屈辱,不用多久,你们也会一一感受一遍。
巾帜看着有些“不正常”的陛下,突然觉得,有几分陌生。
“走吧,回大殿。”炜夜直起身子,平静的说着。
语气中,似乎还多了几分命令的味道,这是巾帜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
“臣遵旨!”巾帜单膝跪地,尊敬的回道。
炜夜看也没看,直接就朝着大殿去了。巾帜起身,站在炜晟的身后,小心跟着。
大殿里,被叫了跪着的那十几人,已经双腿发软,可他们不敢起来。
而以巾家家主为首,反对炜夜将此事昭告天炙国的大臣们,早已愤懑的冲回了自己的家。
他们痛心,好好的天炙国,就要葬送在炜夜的手里,无可挽回。
他们惭愧,心里觉得愧对先皇的嘱托,没能阻止新皇,没能保住皇室的颜面。
他们想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心里的气愤和不满,他们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办法。
大殿上,跪着的人突然看到身前出现了两个长长的影子,连忙回头看去。
他们只看见,面无表情的陛下和恭敬走在其后的巾帜,慢慢走近。
炜夜目不斜视,大步走向了那象征着至高皇权的座椅。
第一次,第一次觉得那座椅,像是针毡一般,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坐下去。
扶着座椅的扶手,自己似乎明白了,父皇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的夜儿,以后是要坐在这椅子上的。”
“这个椅子又大软,父皇坐着,一定很舒服。”
“父皇坐着这座椅啊,如坐针毡,再没有比坐在这椅子上,还难受的事了。”
“既然难受,那父皇为什么还要坐,换一个不就好了吗?”
“哈哈哈哈,等我的夜儿坐上这里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
父皇,如今自己明白了,您当时所说的痛苦,还有不得已。
您放心,您的夜儿,不管多么痛苦,都一定会坚持下去的。
炜夜慢慢走到座位上,衣袖一甩,端正挺拔的坐了上去。
眼睛快速扫过大殿,除了那跪着的十几人,偌大的大殿,空空荡荡。
“巾帜听令!”
“臣在!”巾帜抱拳,单膝跪地。
“将殿上这些人,直接送给花族和蝶族之主,听其发落。”
“臣遵旨——”
“陛下,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众人立刻磕头求饶,声泪俱下。
“陛下,看在我们也曾为天炙国尽心尽力的份上,饶过我们这一回吧。”
大殿上,一个个响亮的磕头声,不断回响着。
如果真的把他们送给花族和蝶族,他们肯定会被杀死的。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炜夜面若寒霜,看着这些人,催促道:“带走!”
巾帜接令,走到众人面前,颔首道:“各位,得罪了。”
说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