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靠门边,牧凡掏出烟点上,熟练的吞云吐雾。即使隔着厚厚的房门,“噼啪”摔杯子的声音依然是清晰可闻。
“第四个。”
应该是没了吧?牧凡啧啧的摇着头,瞥了眼门上贴着会长办公室的几个字样,转身就欲离开。就如同《母亲》里叙述的,这个世界就这样,弱者永远难以发出自己的声音,顶多是得到些廉价的同情罢了。
正如张武之前所担忧的,那几十个亿所代表的接近一半的网游公司股份,对于cj这样的集团大鳄来说,只要一番资本运作,完全可以把自己踢出局。至于那百分之二十五不可稀释的股权,只要没人去遵守,更多的就是个笑话。
zero公司那些许的成就,在cj集团这个副会长,又一手创立了cj娱乐的女强人眼里,自然是不值一提。而且依照cj拥有的庞大信息体系,牧凡的某些**,都如同在放大镜下无所遁形。甚至cj都不用出面,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放出她的态度,就有很多如闻到屎的苍蝇轰然而来。
试镜的结果莫名其妙,男主角道俊这个名字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离开的时候牧凡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揣摩着奉俊昊导演询问这个名字是否需要改动的疑问,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母亲》这部剧本,就没有一处让人舒服的地方。
好朋友振泰为了逃脱轿车昂贵的后视镜的赔付,诬陷是道俊踹坏的;警察草菅人命,草率的依靠在现场发现写有道俊名字的高尔夫球,就认定道俊是杀人凶手,并欺骗他在认罪书上签了字;文雅中那个疯疯癫癫精神不正常的奶奶,对雅中非打则骂,只为了每天能喝上米酒,迫使了一个女孩为了米去出卖身体;母亲惠子艰难的为了儿子伸冤,却一步步得到了自己的儿子正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因为母亲的努力,最终警察找到了一个没有依靠的傻子喜憨儿做替罪羊后,母亲惠子备受良心折磨无处倾泻而痛哭失声;当生活都已经平静,母亲惠子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一切,突然接到儿子道俊递过来的针灸盒,之前的以往又重现眼前。。。
拾荒老人被母亲惠子在期望破灭的时候用扳手杀死了。难道这个老人就是无辜的?其中有一幕,是母亲惠子去向雅中神志不清的奶奶那寻找手机的时候,老太太提起过,有个老人也同样的在寻找这部手机。那么,当他得知道俊要被无罪释放时,惊慌意乱的要报警主动做目击证人是不是更值得人怀疑?
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了。就好像奉俊昊的着眼点,从来就不是去证实什么是正义,没有向大众表述那些弱者需要被保护,应该被同情的心理,最终的替罪羊喜憨儿也没有得到公正的待遇。镜头里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现实。这样模糊的处理,更能突出母亲惠子当时的心丧和加剧了她心理上的沉重。
牧凡把每一个搭戏的角色,都做出了模板,在精神空间具体的经过了模拟。就好像一个虚拟人生的游戏,只不过是有了固定的剧情走向,自然生出来的那个道俊。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道俊,真实存在的,这让需要用演技来表现的元斌如何不心服口服。
副作用就是即使以他强大的精神力,也多少受到了些影响。在接下来的拜访中,李美京女士随口抛出了几句威胁,又以一副恩赐的口吻说出五十亿回购网石公司股份的时候,这些负面情绪彻底的爆发了。
也幸好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当牧凡冷静下来的时候,李女士已经一只脚跨过窗户,笨拙的小半个身体都探出了窗外。这可是二十多米的七楼啊!
模拟出一个简单执行从窗口爬出去的精神体,真的是不要太简单。也幸好李女士年过半百,又是身宽体胖,即使是在精神体的控制下,动作也不是那么利索,跨越及腰的窗台磕磕绊绊。不然牧凡现在面对的就可能是俯望楼下那一团血肉模糊了。
“奉劝一句,不要太过分了,是我的,谁也别想轻易拿走,如果你实在是想要,就请做好带进坟墓的准备,那我也认了!”
连忙收回了精神体,牧凡的额头上已经是出了一层的冷汗。他这位始作俑者都已经如此,何况当事人呢。做戏做全,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冷冷的甩出了几句话就转身而出。罪过罪过,原来普通人受到惊吓之后,除了高分贝的尖叫,真的会大小便shī_jìn啊。
嫌恶的看了一眼刚才紧急关头窜上前去拉了对方一把,沾染了几滴液体的裤子,心里也满是后怕。进入娱乐圈这两年来,牧凡可以说是一路的顺风顺水,把精神体赋予别人身上,不过才是第二次,效果一如既往的惊悚啊。就好像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还是少打开为妙。
碾灭了随手扔掉的烟头,这件事应该算是解决了。牧凡不相信这位李女士还会就此纠缠不放,要知道人拥有的越多,对未知就越恐惧。
“阿尼哈赛哟,元斌前辈,您这是。。。要找李会长吗?那个。。。她现在可能不太方便。”
转身迎面碰到了走过来的元斌,牧凡的面色变的有些怪异。毕竟自己是来抢人家角色的,不管成没成,这样单独的碰面总是有些尴尬。而且事情因自己而起,里面那个还处于更年期的阿祖麻,现在的状态估计就是一个火药桶,谁碰谁倒霉,还是不要让他来触这个无妄之灾了。
“阿尼呦。”元斌踌躇了一下,看起来有些腼腆,“我是来找牧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