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愤怒让本就不平静的雄狮更加疯狂,它用结实的牙齿咬碎刀剑,用强有力的爪子拍碎身边之物,它在这围猎场肆无忌惮地攻击破坏着,发泄自己的怒火与痛苦。
那一队调来为防止雄狮发狂的人手有些不敢轻举妄动了,虽然,那狮子后续的作为便没有再导致死人了,可是若是有人受了伤他们这些最普通的士兵也讨不了好。
若是伤到自己,便算是葬送了一生的职业生涯,再想回到禁军序列恐怕就没那么容易,若是伤到了别人难保玄帝会不会治他们一个保护不力之罪。
两头为难的禁军们消极地抵抗着那雄狮,连他们的顶头上司都死了,也没有个能带领他们,或是出出主意的人。
虽然是消极抵抗,但是禁军好歹是把那发狂的雄狮给拦住了,到处逃窜的官吏与权贵们都是长舒了一口气,躲得远远的,等待着玄帝下达各回各家的命令。
可是玄帝心里还是记恨着蛮族使者那不经意间流露的轻蔑,于是并没有如某些官吏所愿,而是说道:“谁若是能制服此兽,朕当厚赏于他,他可接任禁军首领一职。”
躺在地上只剩下白骨的夏邑可还尸骨未寒呢!阿九看着那野兽奔走的场景,对玄帝如此举动觉得着实有些让人心寒。
不过,禁军首领这一职务多招人喜欢,玄帝话音刚落,原本还随随便便的禁军们就开始变得斗志昂扬起来。
老大死了算什么?重要的事现在自己有机会当老大了!
禁军都是从家世清白的人家里选出来的,从正常途径走,他们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当不上禁军首领,如今骤然得了机会,必然会争先恐后。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便也会出现一些很糟糕的东西,比如说,有些禁军便会一不小心手滑了将本该砍向雄狮的刀剑砍向同胞,他们心里都想着,一个人独自驯服一头狮子或许有些难度,但是一群人自然能很容易制服,他只不过想扫除眼前最碍眼的障碍,甚至连伤人性命的想法都没有,肯定无虞。
持着这样想法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他们就在蛮族使者面前活生生地上演了一出祖传的内斗大戏,不少士兵因为见了血而被雄狮疯狂追杀,不得不暂时离开战场。
眼瞧着制服雄狮的人越来越少,而他们也苦苦支撑的越来越吃力,阿九终于是忍不住飞身一跳,随手捡起了夏统领扔在地上的弓箭与箭矢。
弯弓搭箭,拉满弓弦,“嗖”得一声,这一箭射中了雄狮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彻底看不清东西的雄狮开始无差别的毁灭身边的所有事物,而那些苦苦支撑的禁军获得了些许喘息的机会,稍微后退了一些。
而阿九并未后退,她又随手捡起某个手滑禁军丢掉的刀剑,“蹭蹭蹭”几个上步,飞起一跃砍向了雄狮的背脊。
那背脊也是真的很硬,金属的震颤传到了她的手上,震得她有些握不住刀。
唐昭怎么可能会忍心让阿九参与这么危险的活动?只不过阿九那动作太快他没时间阻拦,而趁着这空隙片刻,他也飞身来到围猎场中央。
疯狂的雄狮还在肆无忌惮地破坏着围猎场中的物件,踩碎木制的桌子,将所有两条腿站立的生物都视作敌人。
“阿九!”
唐昭呼喊着,那语气中凝炼着对阿九的担心与些许的责怪。
你怎么可以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这是唐昭未讲明的话语。
阿九却是转身给了唐昭一个安抚的眼神,说道:“我若能为,定当全力以赴为之。”
说话之间,凶猛的雄狮朝着砍过它背脊的阿九飞扑而来,那距离之近,几乎可以让人闻到它口中的腥臭。
然而阿九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被狼群追赶着,只会逃窜只能逃走的阿九了,她挺身迎了上去,将钢刀塞到了凶兽的口中,同时唐昭抓准了时机,对着雄狮柔软的腹部也狠狠地刺上了一剑。
雄狮仍然螚一口咬碎钢刀,但是那锋利的碎片顺着它的喉管滑落,它痛苦的哀嚎却是再加剧它的痛苦。
因此它没能躲过唐昭的那一刀,大股大股的鲜血顺着它的腹腔流出,疼痛遍布于全身,麻木了它的神经,它还想再教训一下不知好歹挑战荒原上霸主的人类,大量血液的流失使得它的脚步虚软无力。
这头蛮族的灵兽最终,倒在大衍围猎场的血泊之中,再起不能。
“啪啪”
在那雄狮彻底停止了声息与动作的时候,从远处躲避着的人群里传来了一个人的掌声,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蛮族的使者,他的神情中没有丝毫收到惊吓的表现,而只是带着一点尊重与称赞,看向了之前毫不起眼的阿九,说道:“原来大衍的女子也如此彪悍,竟是与我族女子相似了。”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阿九有点听不大出来,不过这捣乱的狮子死了,总该是件好事的。
“陛下,臣妾怎么听不到那头蛮族进献的灵兽声息?难不成是死了吗?”眼睛不大好使的花贵妃疑惑地问着玄帝。
“是,死了。”玄帝刚想借机再宣扬一下大衍的臣民,就听见看不清状况的花贵妃继续说道:“那岂不是寒了使者的心?毕竟是蛮族的灵兽,想来总是带着象征与图腾的意义。”
花贵妃的说法非常体恤蛮族,将玄帝本打算说的话憋在了嘴边,大约他的爱妃是没有看到的,顺着他这爱妃的说法想下去的蛮族使者脸色已经有点绿了。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