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亚茹的手其实才举到半空,这无非是前面十几年的一种习惯和本能,看见时苏这么不卑不亢的表情就很想煽下来。
偏偏时机不对,场合不对,她动作刹住的同时,时苏的话更也刺激的许亚茹太阳穴突突直跳。
时苏身为蒂兰斯的代言人丢不起这个人,她们时家更也丢不起这个人!
“多年不见,你也早不再是我们时家的人,忽然刻意提起当年事,想必是从来没有甘心过。”
许亚茹冷眼看着时苏:“毕竟当年那部电影红极一时,恰好又是因为你害得我们云音不能亲自去跳舞,不过就是由你去替了一场而己,云音恰恰又因为那部电影而成为国内最年轻的影后,你眼红了这么多年,心态不平衡,我倒是能理解。”
在时云音身后的旋转楼梯上,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在这时缓步走下来,从上面的阴影中走出,直到逐渐看清楚来者是谁。
时苏声音抑扬清晰的缓缓道:“故技重施也要分清场合,时夫人自小生活优渥,活到五十多岁也仍然装成个傻白甜,要我这个晚辈来教你做人,你怎么好意思?”
“时苏,我妈毕竟是你长辈,你别太过份!”
时云音话声未落,自她身后旋转楼梯走下来男人已经行至她背后:“怎么回事?”
时云音脸色变换的很快,从刚才厉声斥责时苏别太过份,到转眼气愤又无辜的看向易城的表情,表情切换的比她之前在电影和电视剧中表过的每一个镜头都出神入化。
“没事,是我和妈遇见了时苏,时苏看见我们就针尖对麦芒似的不依不饶,把我妈气的手直抖……”时云音边说边挽上易城的臂弯:“易城,有些人早就变了,再也不是我们当初熟悉的那个人,要教养没教养,要礼貌没礼貌,嘴毒心也狠,的的确确是人不可貌相。”
易城的目光自走下阶梯后就没从时苏的身上移开过,哪怕时云音正挽着他的手臂说话。
时苏坦然的站在原处,没空去看他,只欣赏着时云音这难得入神入骨的演技,轻笑,倒是也没替自己多解释。
易城没理会时云音这一句接着一句的挑唆,看着时苏问:“时苏,为什么不说话?”
时光仿佛重塑回五年前的那一天,时云音跌下楼梯,易城刚好去时家拜访,冲过去扶起时云音时听见她夹带着哭腔的控诉,当时易城扭头向着时苏问了一句:“时苏,为什么不说话?”
同样的字句,不同的语气。
五年前他是问,时苏,你怎么能这么冲动?为什么站在那里不说话?为什么不赶紧道歉?
五年后,他这语气倒是明明白白的不想只听时云音一面之词,他在等时苏说话,在等时苏说清原由,等时苏解释。
看来这些年并不是所有人都没长进。
“易总,建议给你未婚妻多买些壮骨片,别动不动就跑到别人面前摔倒下跪,我怕折寿。”
时苏不咸不淡的扔下这一句,直接转身走人,半点眼神都不再分给身后的人。
初九和君姐全程在旋转楼梯上方看完了这一幕,虽然宴会厅中的音乐声很大,这个距离听不清楚她们刚刚在聊什么,但是从动作神态中也看得出来一个大概。
眼见时苏已经走了,君姐忽然走下去,在那三人面前路过时,忽然瞥了一眼时云音母女,以着她们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淡淡道:“易总,这种场合下,要记得擅用监控。究竟是怎么个过程,各个监控镜头里一目了然,想要什么角度就有什么角度。”
君姐忽然又瞥了眼时云音,勾唇笑笑:“影后的腿固然金贵,但我们时苏那身礼服裙也不便宜,幸好没被踩上,不然影后的这一脚可能要赔上很大一笔钱咯。”
说完,君姐也紧随着时苏离开的背影扬长而去,留下时云音母女瞬间难看下来的脸,和薄唇冷抿成一条直线的易城。
初九这时忽然也跑了下来,咳了一声仿佛是想要撑一下自己稍微弱势一点的气场,在路过他们三人面前时幽幽的说了句:“影后姐姐如果实在撑不起这种大气的晚礼服的话,可以选一些娇小玲珑的小众款,免得明明身高不够还非要穿那么高跟的鞋,怪不得站都站不稳,这要是不小心扭伤了脚可怎么办。”
连一个小助理都敢对自己指手划脚?
时云音瞬间抬起眼瞪向初九,偏偏易城面色不愉的就在旁边,她不好发作。
初九也没敢看她的眼神,只别开脑袋仿佛只是随意点评似的说:“时苏姐就不一样了,她无论是身高还是身材都特别标准,随便穿一个颜色款式搭配的小高跟就够了,走起路来像带着风似的又稳又自信,不像有的人连一米六都还没到,每一次参加活动都非要把自己垫成一米七几,现在因为扭伤而骨折的可多了呢。”
说完后,初九脚底抹油似的赶紧溜了下去,逃也似的追到了君姐身后,像寻求庇护似的勾上了君姐的手臂,头也不回的往宴会厅里走。
时云音脸色铁青,时夫人许亚茹更是气到手真的在发抖。
许亚茹切齿,忽然转眼看向面色冷然的易城:“这就是时苏带出来的人?幼稚!一个比一个没教养!她们没有母亲吗?没有长辈去管教吗?怎么会有这种人?!”
易城不着痕迹的将身旁时云音的手推开了些距离,同时淡看向许亚茹那火冒三丈的神情。
“伯母,您先管教好自己的女儿,比什么都重要。”
许亚茹:“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