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乔蔚然诧异地问。
因为共同做市调项目的原因，她和娜娜的接触最多。娜娜比她大几岁，性格虽然活泼，遇到事情却是沉稳有主见的。
乔蔚然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焦急过。
“你们看！”
娜娜不止是着急，还很生气，气到发抖。
她握着的手机屏幕亮着，乔蔚然凑近定睛一看，两眼因为愤怒而亮得吓人，被气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江烨的手越过她拿走娜娜的手机，滑动着屏幕慢慢看着。
看了几分钟，他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把手机还给娜娜。
看样子，有个人是丢了d.k.啊。
“江烨，你不生气？”
娜娜作为整件事的见证人，看见袁盛用自己的流量人气来颠倒是非黑白，把脏水都泼到江烨身上，她很生气。
江烨淡淡一笑，道：“我从不为不值得的人耗费精力。”
他笑得云淡风轻，再配上这张帅得惨绝人寰的脸，饶是娜娜经常都见到他，一颗心也忍不住漏跳了两拍。
娜娜一把抓紧了乔蔚然的胳膊，说：“快管管你男朋友！这该死的魅力。”
乔蔚然一脸无辜，“他就是这么优秀啊。”
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娜娜磨了磨后槽牙，佯怒道：“可把你们给能耐的！不过，这事儿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袁盛在歌剧院有多耍大牌，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那天的事情，要不是因为他助理就一件西装对赵翔不依不饶，江烨又怎么会往衣服上泼了茶水？
赵翔很低调，因为住得近上下班都骑自行车。但是，他却是要接任歌剧院下一任院长的人。
在歌剧院里，谁不尊称他一声赵老师？
不仅仅是因为他的职位，还因为他为歌剧奉献了青春，把院里每个人都当做自己后辈看待，从来也没有什么架子。
是令人尊敬的前辈，是谆谆教诲的老师。
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小助理给狗眼看人低。
江烨是冲动了，但这口气出的好、出的爽，大快人心。
原本，这件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又被翻出来，还顶上了热搜。在#袁盛西装被泼水#这个话题后面，紧跟着一个大红色的“沸”字。
袁盛是顶级流量，就在江烨刷新页面的短短几分钟里，已经以坐火箭的速度窜到了第一位。
不止于此，在热搜榜上还有好几个相关话题：#富二代拿钱砸人#、#歌剧院不再有艺术家#等等。
把这些话题串起来一看，就是袁盛为了磨炼演技出演话剧，没想到在歌剧院里被一个富二代往西装上泼水，众人感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连歌剧院里都不再有艺术家。
这个故事脚本里，嵌入了好几个关键词，用袁盛来保证热度，用富二代来激发人们的仇富心理，用歌剧院来满足人们的好奇心。
再把袁盛的敬业和江烨的嚣张进行对比，看点十足。
“当然不能。”
袁盛是不值得江烨耗费精力，但他更不愿被人踩着上位。
乔蔚然十分不解，问道：“我听娜娜说过这件事。不过，都过去这么些天了，怎么会突然翻出来？”
不止是她，因为江烨处之淡然而冷静下来的娜娜也想不明白。
这样做，对袁盛有什么好处？
难道，就为了上一次热搜？
不过堂堂流量吃瘪，这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好好的，为什么要打脸自己？
“这件事说穿了也很简单。”江烨解释道：“我查过袁盛的代言，由于他崛起得太快，快到连团队都没反应过来，所以现在他身上的代言级别不够，品牌也不够好。”
“能数出来的大品牌全线代言，仅仅两个。”
“啊？”娜娜先是吃惊，随即不屑道：“我还以为他有多红，原来代言这么差啊。”
明星的商业价值，有大半由代言的级别所体现。
娱乐圈里的超一线大咖，在他们身上都是国际性大品牌的代言。
而顶级流量的身上，通常都有十多个不同品类中数一数二的品牌代言。
娜娜经常混在微博吃瓜，娱太常见了，这些对她来说是常识。
“这倒不是他的原因。”江烨实事求是说：“代言都有排他性。比如他原先签了一个沐浴液的代言，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品牌。但现在合约还没到期，就算有沐浴液这个品类的大品牌想签他，也要耐着性子等。”
而袁盛的公司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忽然爆火，之前为了压榨他的每一滴价值，林林总总大大小小签了各种代言。
现在，恐怕肠子都悔青了。
乔蔚然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情听得入迷，一时忘了气愤，问道：“那他就不能和之前的品牌解约吗？他现在那么火，赔得起违约金吧？”
“不是钱的问题。”这个娜娜知道，她说：“明星解约，尤其是代言约，会对他这个人的口碑造成很大伤害。”
是啊，你不火的时候，品牌方对你慧眼识珠，这只说明对方有眼力，投资了潜力股。
结果你红了，转身就翻脸不认人了，要砸钱走人。
品牌方做企业，不论大小都不是好欺负的，真当法务部门是吃干饭的吗？
就算按合同给违约金，也能把你拖入官司里。
就算胜诉，一个明星和品牌方打官司，哪个品牌方还敢用你？
既然你会干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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