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洪云朝后看了眼说道:“小姐,安阳郡主跟来了,好像还有刘夫人她们。”
安阳会来谢于归不意外,刘夫人在意她跟着过来也不奇怪,只是她没想到她们居然还能将其他人也给带了过来,除了那位钱夫人外,另外几位的身份也都不简单。
“倒是意外之喜。”
谢于归扬唇低笑了声,又道:“顾谦那边呢?”
洪云说道:“已经快到順于坊了。”
谢于归点点头后敲了下车壁,就让阿来加快了速度,既显得她焦急,却又不会将后面跟着的马车甩掉。
安阳郡主一行人跟着前头的马车,原是以为朝着翁家去的,可没想到拐了个弯后却是朝着順于坊去了。
瞧着外头熟悉的模样,安阳郡主皱眉:
“怎么到了順于坊?”
翁家可是在西斮巷那头,跟这边南辕北辙。
翠果说道:“郡主,前面不远就是长公主府了,这顾家的马车还不见停,他们这是打算朝哪儿走?”
安阳郡主也是疑惑,而跟在后面的刘夫人她们更是不解。
他们都是认得去翁家的路的,翁家可不在这边,谢于归是跟着翁家的马车走了,这翁清宁打算把顾临月带到哪儿去?
几人都是面面相觑。
马车过了长公主府一路朝着一处巷子里拐了进去之后,等着安阳郡主她们过去时,远远的就瞧见顾家的马车停在那里,而谢于归满脸惊愕站在马车前看着对面紧闭的宅院大门,神情呆滞。
安阳郡主和刘夫人她们让人停了马车之后,都是快步走了过去。
等到了近前才见到谢于归眼睛红红的。
刘夫人急声道:“于归……”
谢于归浑身微抖,脸色发白。
刘夫人拉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心全是汗,整个人抖的厉害,她脸色微变:“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谢于归只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刘夫人着急,却见她不开口,只能朝着旁边站着的洪云问道:“你们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儿,翁清宁和顾临月呢?”
洪云张张嘴:“三小姐和翁小姐进去了,只是……”
“只是什么?”
洪云不敢说话。
刘夫人紧紧皱眉,就想朝着那边而去,谢于归却是一把抓住了她,手中紧的吓人:“姐姐,我们回去吧,回去好不好,没事了……”
“于归?”
谢于归满脸哀求,什么话都没说,只低声道:“姐姐,我们回去。”
刘夫人看着她怔住,钱夫人她们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这谢氏方才还一副急切模样,好像生怕顾临月出事,可是怎么到了这里就突然变了卦了,不仅不愿意上前还拦着刘夫人不准她靠近。
安阳郡主察觉到不对,皱眉看了那边一眼,直接就大步朝着那边走去。
“郡主!”
谢于归连忙想上前去拦,却被翠果挡在前面,而安阳郡主靠近门前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执,全是顾临月和翁清宁的声音。
门上插了栓子,瞧不见里面的情况,可里面的声音隔着门却清清楚楚。
“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是柳心告诉我太后娘娘擅音律,还说送什么都不如送太后娘娘心头好。”
“翁清宁,我将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把你视作嫂嫂,可你就是这么害我的?”
翁清宁也是怒气。
她离开玉溪宫后本是打算直接回府的,想要照着翁贤妃的意思将顾延的事情告诉家中之后,叫父亲他们帮着她处理后面的事情,再想个办法好好安抚住顾延让他离开。
可她没想到,她才刚出了宫门就被顾临月拦住。
翁清宁最初时也没多想,还以为顾临月跟之前一样不过是想要与她说话,还想着将人糊弄了之后赶紧回府,可谁知道顾临月不问缘由上来就说是她害了她。
她才解释了几句想要跟她先离开宫门前,没想到顾临月就跟个疯子一样直接朝着她动了手。
翁清宁脸上被抓红了一道,脖子上也见了血,往日的矜贵模样全都没了,在玉溪宫里换的那身衣裳也算是白换了,这会儿谁都能瞧见她的狼狈。
她也没了往日的温柔,只看着她怒声道:“我说了不是我!”
“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宫中,根本就不知道你跟柳心打探过什么,况且太后娘娘的确善音律也喜欢歌舞,我哪里知道那埙到底有什么不对。”
翁清宁虽然得圣宠,也经常在宫中行走,可是当年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宫里的人也不会轻易提起这些往事,她自然不知道那埙到底犯了什么忌讳。
翁清宁看着疯狗似的顾临月,气声道:
“再说就算柳心真告诉了你什么,可也不知道你是打算给太后娘娘送礼。”
“你送礼的事情连谢氏都瞒着,也从没跟我说过你今日要进宫,你要是早与我说了我定会帮你挑选寿礼讨太后娘娘欢心,又怎么会让你送这么个东西。”
“如今你却来怪我害你?”
顾临月被翁清宁说的眼底一虚。
她让琥珀去找柳心打探消息的时候,就没想着要告诉翁清宁她会入宫的事情。
她怕翁清宁担心她得了太后娘娘的眼抢了她恩宠,所以不愿意帮她,况且之前那么多次,翁清宁从来就没想过要帮她在太后娘娘面前提上一句。
顾临月虽然和翁清宁交好,对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嫉妒翁清宁与旁人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