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阿来动手的那一瞬间,季三通就把人给认了出来。
更何况许四还跟他说偷盗皇陵的人就是谢于归,那能跟在她身边又有这种蛮力的,除了那天晚上打掉他牙的死丫头还会有谁。
那死丫头瞧着瘦瘦弱弱个头又小,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力气大的惊人。
瞧了眼门板上踹烂的脚印,季三通磨了磨牙,将阿来的容貌记下之后,想着秋后算账,然后瞧了眼乱糟糟的翁家私宅,嗤笑了声后就随便朝着其中一人指了指:
“你去一趟翁家,把这事儿跟他们通个气,告诉他们翁清宁被抓进大理寺了。”
那人虽然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去翁家传信,不过他却还是点点头道:“是,大人。”
季三通踩在那倒下的门板上,就突然觉得肉疼。
那死丫头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大力气。
简直比胡辛那凶婆娘还厉害。
说起胡辛,季三通突然问道:“这几天胡辛去哪儿了?”
旁边的人低声道:“胡统领还是老样子,不是在宫中就是在长公主以前的那些地方。”
季三通看他:“王爷还让人盯着呢?”
那人说道:“我们的人已经撤回来了,不过影子去了。”
季三通眉毛紧皱。
王爷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先是叫他们查谢氏,又让影子亲自去盯着胡阿小,谢氏偷盗皇陵算计顾延瞧着心黑手辣的也就算了,可是胡辛那凶婆娘除了脾气大点也没做什么事情。
王爷到底将在想什么?
“季大人?”旁边人疑惑。
季三通摆摆手,王爷想做什么他也没办法多问,他踩着脚下那门板时就觉得牙疼,捂着连突然话音一转道:“我叫你去找的补牙的人找着了吗?”
妈的,这大冷的天,他一张嘴就漏风。
……
顾延的事情引起轩然大波,当时在场的人离开之后,消息也就遮掩不住,不过半日就传遍了京城。
原以为在北漠失踪的显安侯府世子早已经偷偷归京,与翁家五小姐私会往来不说,暗害兰家嫡子伤及宣王府小王爷,且为与翁清宁双宿双栖构陷妻子与人有私情。
桩桩件件都骇人听闻。
鹿予楼的事情随即也被扒了出来,连带着当日林家二公子的事情也被人知晓。
林家知道此事后怒极不说,满京城的都在议论着顾延的无耻,谢于归的深情,连带着翁清宁和整个翁家都被骂的狗血淋头。
顾临月和顾衡好不到哪儿去。
顾临月匆匆回府之后就躲了起来,顾家被顾延牵累忙着想办法也顾不得她,而顾衡远在学堂还没来得及得到消息,他原是照着往日想要跟一众好友出去作乐,却不想那些原本跟他交好之人都纷纷婉拒,而往日与他不睦之人更满是鄙夷。
顾衡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察觉自己被人排斥之后顿生愤慨,而他这幅模样落到旁人眼里就引来一阵耻笑。
“我说顾衡,你居然还有脸留在这儿呢?”
顾衡瞧见说话之人与他有仇,顿时道:“关你什么事?”
那人笑道:“你的事儿自然跟我没关系,我就是觉得你们顾家人这脸皮可真够厚的,要换成是我这会怕是早扯着被子蒙着脸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你说什么!”顾衡怒目。
那人嗤笑:“我说什么,当然说你们兄妹不要脸啊。”
“占着人家谢家姑娘的便宜,吸着人家的骨髓,却还想着害死人家,以前我还道你出手阔绰是你兄长疼爱,却原来你花的一直都是你嫂嫂的银子。”
“不是我说你啊顾衡,这人无耻也终归该有点儿限度,往日里你还跟我们说什么你大哥多厉害,你嫂嫂能嫁进顾家是她福气,却原来你们兄妹三人都是吃软饭的。”
“那谢家姑娘也真够倒霉,怎么就嫁进了你们这种狼窝里,还尽养出一群白眼儿狼。”
顾衡猛的睁大了眼,上前就一把抓着那人怒声道:“你胡说八道的银子……”
那人被吓了一跳,连忙将他甩开之后,嘲讽的“呸”了一声:“还装呢?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趴在谢家女儿身上吸血的事情了,就连你大哥平日里开销人情往来用的都是谢氏的嫁妆。”
“你们的银子,你们抢来的银子吗?”
顾衡心中急跳,脸上陡然发白。
他自然知道他花的银子是哪里来的,可是哪怕他再蠢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被人知道,所以他对外从来都没提及谢氏那个大嫂半句,言语之间也都说这些银子是他大哥给的。
自从谢氏嫁进顾家之后,他这段日子过的恣意的厉害,而大哥失踪之后,他怕被人小瞧花销也就越发大了,之前谢氏突然断了他银子,他正着急。
哪想到今日突然会被拆穿他们一直都花用谢氏银子的事情,顾衡又羞又恼又怒之下,扑上去就想要打人,却被之前跟他交好的几个纨绔拉了下来,在一片嘲笑声中强行拽了出去。
顾衡拼命挣扎:“你们拦着我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杜六胡说八道污蔑我大哥,我非得撕了他的嘴……”
“够了顾衡。”
旁边一个身材瘦小的少年低喝了一声,“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现在传的满京城都是,你别跟杜六闹了。”
顾衡闻言顿时看他:“我什么事情,你瞎说什么?”
那少年叫周应,也是京中官宦之子,眼看着顾衡到了现在还死撑着不肯承认,而且也不知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