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很多年后,在我奶奶的葬礼上,他们都在笑。我心里看得难受。”晚晚还说。她的思绪都回到了以前。
但是又忽然戛然而止。
因为紫清清从手镯子里跳出来了,一见到这副场面,只见那司徒起起整个人都已经膨胀得不像是一个人了,衣裳都烂了,正像个气球一样赤身**的浮在空中。
紫清清不想看见她的徒儿亲手杀了她的奶奶,便指间微微的一动,司徒起起的身体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小下来,就好像是气球被人扎破了,极快速的往小里缩。直到司徒起起身体的形状恢复了正常。
晚晚只是静静的看着紫清清救下司徒起起,没有一丝表情。
紫清清上去可司徒起起可有事无事。
只见司徒起起脸上发紫,嘴唇上被咬破了,正在流下血来。现在她能够开口说话了。但刚刚从阎王爷那里逃回来,司徒起起一时半会儿间已无法再说出一个字。
她的满脑子里,都是孙女儿刚才说的那些话。这时,她感觉自己的心死掉了,便是哀莫大于心死了。
晚晚见司徒起起平安了,倒心中有点子发虚,不知该如何再面对于司徒起起。又因心虚而生羞,由羞而生了怒,由怒而生出了前所未有的一种厌恶之感。
“滚。”晚晚张开嘴,低沉的吼了一声。
音量小得这个“滚”字只能被紫清清和司徒起起听见,而在有凤殿外面守着的宫女太监们却都听不见。
紫清清想起在月球上时,眼睛里看见过的原本属于晚晚和司徒起起之间的故事儿,再对比今天,也不由得心生愧疚。紫清清想,如果当时自己没有来横插一杠,那么今天的这一幕也就不会发生了。
司徒起起原本在晚晚的眼里,在晚晚的心里,都是最珍爱的人。谁能想到一到今天,瞧晚晚的模样神态,却好似已厌恶极了司徒起起。
“我滚。”
司徒起起说。
她的声音里也是一般的平淡,仿佛刚才晚晚欲要她的命只是一件小事。
儿孙。
儿孙有什么用?
司徒起起在心里想着。
前生对儿孙痴心错付了一辈子,一辈子。今生不要再重蹈覆辙了。什么陈园里,她要忘记这个名字,以后她只能记住自己现在的名字,是司徒起起。
晚晚听了“我滚”这两个字,顿时心中一松,只觉着司徒起起果然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于是也不怕了,反而自思着想,司徒起起如此没有脾气大约是因为她的段位比自己低,而且按悟性来看,一定会永远比自己都要低的缘故。
于是在晚晚的心里,只对弱小的司徒起起的厌恶之情更又加深一层。
晚晚尚在年龄较幼时,便被摘去了情根,不知人情世故,不知风花雪月,她是真的一无所知,只余留了自己最本性的东西。
“那你倒是快点滚啊。”
晚晚低低的说。
在这一刹那,司徒起起仿佛看见了那个叛逆的专与自己做对的小丫头。当日晚晚十五六时,很叛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但是现在,司徒起起不会再把晚晚当成以前的那个孙女儿看待了。司徒起起心中着急于白捉里,便不顾晚晚的话,先用衣袖子一把横抹去嘴边的鲜血,再从地上爬起来,盯着紫清清,把白捉里一事跟紫清清说了,并求紫清清现在就送自己到不相县去,一定要现在。
紫清清闻言,便道:“那些人没有直接来取你的内炼珠,想是因为你常在铜镯子里和我在一处。他们自然是不敢来犯的。不过,你怎么保证他们拿到你的内炼珠后,一定就会放了白捉里呢?”
司徒起起哑口无言。
半响,才抓住紫清清的衣袖,道:“我求求紫姑娘了,你帮我救出白先生。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付出,只要能保白先生平安。”
“你可是喜欢那白捉里?”紫清清轻轻一笑。
司徒起起把头低了半日,才又说道:“我是喜欢他。也因为我说过要一生都保护他。”
“师父。”晚晚叫了一声。晚晚不想让紫清清帮司徒起起救人。
“嗯,什么事?”紫清清侧头看着晚晚可。
“没什么事,我去修炼了。”晚晚说完便重新到床上去盘着腿儿开始修炼起来。但心静不下来,耳朵里一直都在捕抓紫清清和司徒起起的声音。
只听紫清清道:“我凭什么帮你?”
然后又听见司徒起起的声音,道:“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可是我想要什么我都能有,唯一一件得不到的东西你也给不了我啊。”
“紫姑娘,那件你得不到的东西是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我听了,好想想法子。”
“你可不配听这个。”
然后便是一阵很久很久的沉默。
司徒起起扑通一声跪在紫清清的身下。
而被司徒起起跪过的人,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
司徒起起说:“紫姑娘,我只有这一条命。我也知道你看不上我的命,但是我真的只有这个了。我求求你了,帮我救救白先生吧!”
紫清清面色不变,道:“我看你也是一个痴情的人,不如用你的情根来交换吧?”
“情根?”司徒起起一愣便是许久,她看向晚晚,晚晚的情根就是已经被紫清清摘了熬汤的,而晚晚与紫清清交换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司徒起起害怕自己会变成像晚晚现在这样的无情人。
但是她为了白捉里,顾不得这许多了,于是终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