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们在院子门口说话,成珞嫙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现在说到自己了,这才嫣然一笑:“我不怕鬼!你们尽管说,不用为我担心!”
卢多逊哈哈大笑:“听听!人家冷大人的爱妾一介女流,尚不怕鬼,你堂堂沙场战将,反倒害怕成这个样子,你不害羞我都替你害羞了!”
向拱不由老脸有些挂不住了,指着卢多逊道:“好好好!你不要嘴上逞英雄!有本事,咱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看看谁害怕!”
卢多逊冷笑:“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我说的!敢不敢?”
“是咱们两还是所有的人?”
“自然是……,是所有的人了!”向拱有些迟疑,“大家一起来的,自然一起留下!”
要是向拱不迟疑,倒也罢了,卢多逊虽然嘴上说的漂亮,可是真真要说到住在鬼宅,他就有些忐忑了。要是向拱不露怯,他恐怕也就不会应招,但是从向拱的话语里看得出来,他是害怕了,所以才提议让所有的人都参加。这反倒让卢多逊看到了他的弱点,心想只要再坚持,对方肯定会退缩,那样自己里子面子都有了,当下豪迈地笑道:“要那么多人作什么?又不是跟鬼打架,咱们两说的,就咱们两,与旁人无关!”..
向拱心里打了一个突,涨红着脸强笑道:“怎么没有关系,又不是咱们两人在这里。既然大家一起来,自然是要走大家一起走,要留大家一起留!”
卢多逊折扇一收。哂笑道:“无妨!只要他们不怕鬼,也想看看鬼的样子,那就留下来呗!”
赵普微笑道:“你这话就没有意思了,你们俩打赌,怎么把我们都扯上了?”
沈伦道:“是啊,我们虽然不怕鬼,可是也犯不着趟你们的浑水啊!”
向拱眼看着有些弄假成真。要是真的只有他们两个留下,那他心里还真的害怕,看着鬼气森森的样子。说不定还真的有鬼!为了过关,那是一定要把沈伦他们几个拉扯进来的,当下故作镇定,笑道:“嘴巴上说的好听。要是真不怕鬼。就留下来见识见识,看看我们几人中到底谁怕鬼!如何?”
这话要是平时说了,这些久经官场的老家伙最多一笑了之,但是现在,都已经喝大了,所谓酒壮怂人胆,一个个都觉得有些好奇干云的感觉,当下宋琪先笑道:“不必用激将法。不就是在鬼屋住一晚吗?没问题!想当年,我们村子被乱兵祸害。一个村子死去了大半,老子把两个闯进我家想祸害我姐的匪兵用锄头砸死了,然后把尸体藏在床下,就这样跟死人一起睡了好几天。比起那个,这算什么!”
成珞嫙咂嘴道:“想不到,宋大人看着文质彬彬的,还敢杀人?说实话,我和我姐姐成为我家官人的护卫之前,我们都没有杀过人呢,别说杀人了,我姐连杀鸡都不敢!嘻嘻!”
向拱撇撇嘴:“你要这么说,老子当年在沙场上,枕着死人的尸骨睡觉的事情多了去了了。有什么!程德玄,你肯定没有这样的经历吧?”
程德玄笑了笑,道:“我可没有经历过你们那样恶心的场面,不过,我以前是郎中,见过的死人也不少,很多死人,死状非常的恐怖的,有一个农妇,因为跟丈夫吵架,这悍妇一气之下把丈夫倒了捆起来,拿镰刀把她丈夫身上的肉,脸上的,手臂上的,胸脯上的,屁股上的,大腿上的,一块块地割了下来,好些地方便只有骨头还连着,偏偏就是不死,躺在地上直哼哼,到处倒是鲜血……”
“行了行了!别说了!真够恶心的!”成珞嫙皱眉道。
向拱也笑道:“是啊!老子在战场上杀敌,无非是一刀一枪的干掉就完了,像你说的那农妇那般用镰刀割肉,割得成那个样子,老子还真的没有见过。想想的确够恶心的。所以说啊,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成珞嫙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向拱会意,赶紧改口道:“当然了,我是说那些没有教养的悍妇。象成姑娘这样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心地最是善良不过的了。”
成珞嫙又白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
向拱讪讪地喝了一杯酒,把眼望向陈从信:“你又有什么大胆的经历?”
陈从信笑了笑,道:“我可没有你们那样恶心的经历,不过,我是真正见过鬼的!”
“吹牛!”向拱一撇嘴,“莫非你也来过这里,见到了甄宅的那死去的少nainai了?”
陈从信摇头,淡淡一笑:“世上的鬼魂,并不是只有这里才有!”
“那你说说!”
陈从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擦了擦嘴,道:“那还是小的时候,大概也就七八岁吧。小孩子最喜欢听的就是鬼故事,我们那里有个老妇人,她的一只眼睛瞎了,我曾经问过她,她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她说,她听她娘讲,她小时候,刚生下来不久,她娘背着她下地劳作,把她放在了地头的树荫下,然后干农活。那一天,太阳很毒,她娘在地里忙,听得她不停地哭,可是回来看,又没有什么事情,后来就索xing不管了。可是,她哭得很惨,她娘开始的时候不管,后来实在听不下去,便到地头去看,结果便看见一只乌鸦,正在啄食她的眼珠!她吓得扑过去,那乌鸦却嗖的一下就凭空不见了!就好象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是她娘跑到她面前,看见她的只眼睛却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眼眶!”
听到这里,成珞婕啊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