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气风发的国王率领士兵浩浩荡荡的出征,贵族们被他命令一同前去观赏盛大的场面。表面看着势如破竹的队伍,其实士兵们早已怨声载道,没有相信他们能战胜强大的冬之国。
海岸高山上,今日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魔女再度换上一袭黑袍,全身上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喂,听说是你杀了他?”她望着头埋进膝盖的女孩,手指随意一指。
“如果你想死可以直说,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冬熙神色晦暗不明,碎空神不知鬼不觉地横在魔女脖子上,泛着冷光的刀尖毫不留情的威胁她的生命。
凭空操纵匕首,魔女相信她的魔法也能做到,但很显然女孩身上没有半点魔法的痕迹,甚至她看不清楚他们之间是怎么联系起来的,仿佛那把不起眼的匕首有人类的生命一样。
魔女不自然的笑了笑,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别这么凶啊,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原以为那个神秘的男人死了她就能占据上风,没想到一上来就被人制住了,魔女不由感叹一声不容易。
“春之国的王子,就是那个叫亚克的,他正率领士兵准备攻打冬之国呢!你这个冬之国的公主不应该去阻止吗?”
冬熙反问她,“我为什么要去阻止?”
“你是冬之国的公主,难不成要看着自己的国家毁灭?”
是啊,她还是冬之国的公主,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看她神色平静,魔女闪过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的想法,脱口而出,“你不会打算一辈子都在这守着一个死人吧?”
冬熙眉头皱了皱,碎空在魔女纤细的脖子上划出一道刺眼的伤口。
“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女孩面无表情的赶人,魔女气的跺脚,她过来的目的还没有达成,走什么走?
突然望见女孩似笑非笑的眼神,转眼间面前还是那张没有的表情的脸,冷酷也无情极了。
“其实呢,我是这么想的,我帮你击退春之国的士兵,然后让我来当春之国的国王,怎么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唉,其实本来没有必要过来的,凭她的魔法对付一个类还是绰绰有余的。但她在春之国根基不深,若能和冬之国交好当上国王后也能更安心不是?
魔女的算盘打的啪啪响,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被拒绝的理由她才赶过来的,但她碰到的是现在的冬熙,注定要失望而归。
“你走吧,都无所谓了。”
女孩眼中只有身边的坟墓,好像在看活生生的人一样,魔女惊恐的抖了抖身体,抓狂的喊道:“什么叫无所谓啊?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才不走。”
冬熙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视线又放在身边的坟墓。
“这个世界,无所谓了。”
似是叹息似是呓语,声音很快被风吹散。
魔女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不好,你说的怪吓人的。”说世界无所谓,像是她能毁掉这个世界一样。
不可能吧?这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能力范围了。
她的身体猛地僵住难以置信的望了冬熙一眼,心中涌起一个不好的预感,魔女突然闭嘴,拔起腿落荒而逃。
山顶只剩下女孩孤单的身影,唯有隆起的土堆始终陪着她。
两国边界,趁冬之国士兵不备亚克率领士兵一路攻向国王所在的城堡,城堡外,亚克骑着大马意气风发,身后的士兵士气高涨。贵族们绵绵不断的夸赞声,冬之国子民的惊恐地眼神,无论哪一种都只会让他更加得意。
只待攻下最后这座城堡,冬之国的一切便唾手可得,亚克仿佛已经预见自己享受两国子民的跪拜,成为史无前例的国王。
城堡大门被士兵们撞开,他高举起右手下令进攻,骑马率先攻入大门。
冬之国的国王不久前刚过世,他的年龄太大了,魔药只能延续他几个月的生命,在他闭上眼睛之前,冬熙回城堡看他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
失去国王的士兵们忍着悲痛奋力抵抗,然而终究是无人率领的他们落入下风,矗立多年的城堡被攻破了。
“亚克国王!”
“亚克国王!”
城堡内外皆是士兵们庆贺欢呼的声音,不管是春之国还是冬之国以后就只有他一个国王。亚克站在高高的城堡上张开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子民,接受他们恭敬地叩拜。
十六岁,他已经完成了别人一辈子都难以实现的丰功伟绩,权利,财富,天下间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哈哈哈!”年轻的国王仰天大笑。
碎空漂浮在天空上,冬熙单手撑着下巴,眼底尽是漠然,士兵们的狂欢仿佛不值一提,宛若蝼蚁一般。
“嗯?笑够了。”她缓缓站起来。
亚克笑够了停下来,振臂一挥,即将发出国王的豪言壮志,众人也不约而同的仰头等待国王发话。
忽然,一道冷光携带雷霆万钧之势从天而降,在那刺眼的光芒中,一把黑色古朴的匕首直直的落下,刺穿亚克的身体。
在人生的最高光时刻,亚克死了,他惊愕的瞪圆了眼睛瞳孔紧缩,满脸惊恐。
他死在几千士兵眼前,却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士兵们看不清白光里的匕首,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亚克已经从高处掉落,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长者们说,那个最年轻的国王触犯了神明,他被神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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