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不把山楂收了,呆在城内,反正有城墙拦着,大水也进不来,大叔也慢慢做生意。”阮栖问道。
“不行喽。”汉子摇摇头,用竹签串着山楂,沾了一圈烤化的糖汁,抖抖手,插上草人。
“城里面啊,迟早要下禁令,我们这些外地的普通老百姓啊,是不能留在这里滴。城内就这么大,城外还有那么多人,哪里住的下喽。不跟你们这些修士一样,可以去城北,那么多个庄园,我们啊,只能回家喽。”
阮栖眨眨眼:“大叔,你怎么知道我是修士?”
中年汉子憨厚一笑:“我虽然不是修士,摸不出你们的底子,但我见识还是有滴,你手上戴着的这两个指环,我们普通人哪里戴的上喽。”
原来是纳戒啊……阮栖眯着眼笑了会,举着只剩半串的糖葫芦道:“谢啦,大叔,糖葫芦真甜。”
“不客气,下次再来,很少见到你们这些修士跟我们普通人说话,你倒是算比较亲近喽。”中年汉子笑着目送她远去,自己都好几年没和修士有说有笑,这次倒是说了个久。
阮栖摆了摆手,咬下一颗亮红的糖葫芦,享受的嚼着,糖衣厚实不粘牙,内里山楂清甜可口,化开糖水,顿时口舌生津,味道实在不错。
大好晴天,如意城却风云汇聚,和如意广场直接相通的几条大街两侧,密密麻麻的都是商贩,很大一部分都笑着迎人,私下眼中却总带着几分忧虑。
还有些人更是直接打上了招牌,低价卖掉最后一批货,只限几天,忙碌又紧张。
捕捉到这样一幕,阮栖不禁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如意城要出事多半是真的。
“让开让开,朝廷紧急公文!”
一辆马车急冲冲的穿过街道,在拐角处急转弯,进入如意广场。
阮栖丢掉竹签,舔掉嘴角糖渍,一步步跟了上去。
“唉,真的要搬走啊,都限时三天了。”
“这次水淹多高啊,我家在城外,会不会被淹啊。”
“淹了也没你事,是如意城管辖区域内就能入城居住,你知足吧,回头赶紧收拾东西去。”
几人察觉到身边多了个蓝裙女子,表情淡漠,垂手而立,有几分高手风范,他们下意识的远离了两步,腾出来一小片位置。
阮栖心里一笑,左长怜那里的稀有高手都喜欢这么装,对凡人还真有点用。
公文黄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少了人群遮挡,阮栖看完后,直接离去。
望月楼。
“咦,你又来了。”一名年轻貌美的女修提着餐盒,好奇的看着阮栖。
作为风怡的师妹,她不止一次看到自家师姐和这个女散修走到一起,第一次还是几个月以前,上次还没多少天呢,这个人的气息好像更沉稳了。
“你是?”阮栖并不认得此人。
“我是风仙子的师妹,你叫我许容安便可。”女修扬了扬餐盒,两颗虎牙莹白:“你是来找我师姐的吧。”
阮栖顿首,看起来这个人认识风怡。
“师姐她不在这里,昨天一早去了演武场,还没回来呢。”
“她去了演武场?”
“是啊,好巧不巧,天天前,城里的高手还真逮到了那个杀人魔头,正在演武场,这两天公开处刑呢。不过,我劝你最好是不要过去,在这里等师姐回来就好。”青衣女修神神秘秘的说。
“有什么去不得吗?”阮栖狐疑。
“去是去得,就是可能出事儿,师姐想做一票大的,再用那个魔头钓鱼呢,那个魔头可不简单,筑基中期圆满啊,我这辈子都不一定能达到那个境界,就怕真有同伙来搭救他。”
漂亮女修士手指着自己,道:“你看我,就是师姐不放心才让我回来的,所以说,你最好还是别去了,有事找我也行。”
和阮家姜家有关的事,你怎么会知道……阮栖面含微笑,道:“无妨,我去看看。”
“小心点儿。”漂亮女修不忘提醒。
那个魔头被抓住也是情理之中,要是风怡他们蹲守了这么久还是空手,那才离谱。至于有人相救,有或许是有,但肯定没有真正可以让局势一边倒的人物,要不然他绝对不可能被轻易的抓住。
而邪魔左道的人坏是坏,可他们刀口舔血多年,比别人都要精明不少,风怡不加掩饰,明摆着引他们过来。实力上处在劣势的左道中人必然会有耐心的等一个最好的机会。
什么时机最好说不准,可阮栖觉得,总不会刚好是自己去找风怡的时候吧。
想了想,她向人打探演武场的位置后,径直赶了过去。
城南靠中,演武场和如意广场隔的不远,只有半刻钟的脚程,稍稍走上一会,便看到一座花岗岩搭建起的高台。
平日它用作比斗场地,供人比武,或者生死决斗,附近便是一间赌场,不少人在那里压输赢。
早先两日这里刚刚被征作刑场的时候,人还很多,都来看那个凶名赫赫的魔头,图个新鲜热闹,想看看他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三头六臂。
处刑一直托了两天,不少人的新鲜劲都退了,等阮栖到这里的时候,人并不是很多,空旷的演武台周围,一共也不过几百人,远比不上如意广场上几千上万人的规模。
风怡被人簇拥着,坐在椅上,一边品着香茗,一边和身边的胖头县令交谈,神情专注,不见一点焦急。
身边围了快一圈铁甲护卫,又有五六名道袍修士,呼吸吐纳沉稳,体表隐隐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