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伸出一双手猛地将他一推,他只好往外走。
紫云双侠洞悉了他,欢声叫道:“少宝!”奔上去,一人扯住一条胳臂,说道:“少宝,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害我们一通好找。”嬉嬉闹闹,把他拖出望江楼。
直到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屋内的燕千云才笑着跌倒在床上,翘起二郎腿,仰首望着承尘,一番惬意过后,猛然瞅到桌上那柄折扇,耸身跃将过去,摇扇走出房门。
这头天绍茵完全不知事情已经发生了些微变化,因蓝少宝与燕千云蓄谋,有意避着她,所以她只当刚才外面有人来找蓝少宝,偷偷开门瞧了一阵,见没趣味,蓝少宝还与两名女子纠缠不清,心中甚为厌烦,关了门呆坐一会儿,自己出了望江楼,正与燕千云一前一后。
天上日光正盛,大街小巷人流杂沓,天绍茵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根枯了很久的柳条,绕在手里把玩。
她正蹦蹦跳跳间,忽听旁侧几声吵嚷,走去一看,先前偷她东西的贼正在一家玉器店前,与老板争执。
这番贼换了身衣裳,看着干净多了,但天绍茵还是认定他眉眼之间贼气甚重。
只见店主狠狠扼住贼的手臂,怒目相对道:“你这该死的骗子,快把我的宝贝拿来!”
这贼年方二十,身高七尺,一双浓眉大眼闪闪光亮,鼻梁高阔,长相舒清,却有些无赖之相,面对周围的指指点点,仍是满脸含笑,毫不在意,悠然地晃着双腿。
店家在一旁喝骂,他微蹙眉头道:“这东西借你两日,到时加倍还你,心急什么?”
“还?拿什么还啊?柳世龙,每次你都信口雌黄,这次可没那般容易,把东西还给我!”店家怒叱,就要伸手去夺。
柳世龙机警地倒纵一步,道:“要捉得住我,就还你!”居然展开轻功,落入人丛中,轻功还不弱。
不料天绍茵从旁处蹿出来,伸手捏住他的肩胛,冷冷道:“这次还不抓到你,把东西还给人家。”
柳世龙瞥了她一眼,道:“又是你这臭丫头。”手肘忽然朝外使力,把天绍茵顶了开去。
他借机笑道:“老子没功夫陪你玩。”洒开大步,奔入远处,没了踪迹。
天绍茵追踪了一阵,但柳世龙有了先例,早知躲避她的方法,天绍茵没追着,泄气地在街上转悠,忽见前面的巷子飘过一道白影,极似燕千云。
她不知燕千云这般惬意,要去哪里,暗恼他也不唤自己,自己虽未知会他,独自来玩,但他寻自己不着,应该着急。
当下自个儿加快脚步,气恼恼地跟了上去,因心中怨愤,始终没有出声,不想一不留神,将人跟丢。
她暗道今天真晦气,赶回客店的间或,望见对面的望岳楼,便想起自家前次丢了铁血秘籍,既然道成仙君在此落脚,倒不如前往一探。
她打定主意,就往望岳楼赶,行至中途,恰逢燕千云回来,摇着扇子从旁经过,天绍茵将他唤住。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会与她相逢,但见她目注自己,情意款款,意念还沉浸在先前客店中的尴尬,他心神微乱,勉力镇定情绪道:“你怎么在这儿?”
“跟我来呀!”天绍茵不由分说,将他拉入望岳楼,也未细看这燕千云眸光有何不同。
燕千云大有不适,甩开她又恐生出乱子,只得任由她拽着,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故意拖慢脚步,问天绍茵去哪儿。
天绍茵没回他话,只是见道成仙君在望岳楼内用饭,与他在门外藏了一会儿,燕千云已领会她的意图,突然玩味上心头,想了个主意,拉过她道:“我有办法!”
不多久,道成仙君吃罢饭,竟然也不外出闲逛,安安分分地回房了。
两人遂屏住气息,蹑手蹑脚来到那间房外。
孙道成掩好门,拉出怀里的铁血秘籍,坐下说道:“老二,你说师叔到底怎生想的?让我们在这儿干等,这般时辰,还不见来。”
袁道成摸须坐于对面,回道:“我如何知晓,既然他老人家让等,那咱们便等吧,师叔的心思,可不容易猜的着啊!”
“那是!”孙道成叹口气,慢慢放下秘籍,沉吟了俄顷,猛地面露奸狡之色,道:“师叔这一招诱敌上钩之计,可是妙哉,就是不知此番他又有什么主意。”
袁道成将眼珠一翻,道:“这怎能随便议论呢?”说着,他也一笑,奸邪道:“别平白捏造嘛,不过……做戏要做足,然后才能引人入瓮,这道理,难道还不简单?你我能想得到,师叔岂能想不到?”
孙道成连声称是,与他相视,笑得更欢了。
天绍茵一怔,虽然听的很迷糊,可有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觉得自己就像那瓮中之鳖,与燕千云望望,他怕她沉不住气,会冒失行动,用力扯住她的手臂。
过了大半时辰,袁道成与孙道成还在琢磨,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袁道成随即喝道:“谁?”
“客官,天寒了,特送酒水给二位暖暖身子!”
原来是店里的送食伙计,孙道成不疑有它,冲袁道成点点头,收了铁血秘籍,清声道:“进来吧!”
小二轻快地步进屋内,缓缓放下酒食,笑容可掬道:“客官慢用,小的就不打扰了!”言罢,迈着螺旋步走了出去。
但若细看,他眸光中隐然泛有淡淡地幽蓝色,但那幽蓝色经常会与黑芒混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