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坤,你别再打了。”
晓晨挡在王强的前面,对欧阳坤大声喊叫着说:“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以为王强的心里不难受吗?他比你还难受。没看到他手上那两道伤口吗?是他接到消息后,用刀往自己手上的肉划的!要不是我及时阻止,恐怕他都会把自己的命给一刀结束了。为什么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他身上?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你关心微微,难道他就不关心微微吗?要打你就先打我吧,反正是我让他留在医院里,照看微微的母亲。若真的要怪,我也有责任!”
皮肤白皙的晓晨,因为说话时的激动,变得满脸通红。
她为王强抱不平的情绪毫不隐藏,也毫无顾忌地铺在她的这张涨得通红的脸上。
那墨线一样浓重的瞳孔,直盯着欧阳坤,毫不掩饰地透出气愤。
面对晓晨这个陌生女孩的一连串质问,欧阳坤苦笑着,脸色发青。
“其实该打的是我自己,是我没有好好保护她!”
欧阳坤看了一眼病房里两眼空洞的微微,他彻底崩溃了!
他狠狠地揪着自己凌乱的头发,转身走了。
“坤哥……”
王强叫了一声,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反常的欧阳坤,心里不放心,便追了上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晓晨,这么激动的她,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晓晨看着追上去的王强,心里竟有那么一点失望。
她刚才所说的话,难道都是徒劳的?
“自虐狂,受虐狂!”
晓晨心里暗暗骂王强,她咬着嘴唇,僵硬着身体,怕被旁人看出来自己情绪的波动!
晓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看到王强被打的那一刻,竟然有些不安。
刚才自己为了他,竟挡在他的身前,还对欧阳坤说了那么些重话!
“不可思议,晓晨,难道你也疯了不成?”
晓晨在心里责骂着自己。
其实最吃惊的要数郝雷,在他的印象中,晓晨一直是理智的。
刚才情绪那么激动的晓晨,郝雷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这时候靖昱和巫凯两个人也匆匆赶过来,他们俩刚把公司的事处理完。
“你们是……?”
郝雷抬头,茫然地问,这两个人他的确不认识,也没听微微说起过。
“我是吴靖昱,微微的律师,你是郝雷医生吧?微微和我提过你。”
吴靖昱的嘴角扬起一丝自信的笑意,他礼貌地和郝雷握了握手。
“这位是巫凯,他是微微在美国的男秘书!”
靖昱向郝雷介绍身旁的巫凯。
“男秘书?!”
不只郝雷吃惊,连红姐、黄姨他们听到后,都不约而同地喊了出来!
巫凯见怪不怪,但也止不住一阵尴尬。
老实说,直到现在,他还是不能适应“男秘书”这个所谓对外的称呼!
“大家好!你们对我这个男秘书的欢迎程度,很——热——烈,谢谢!”
巫凯绅士般地向大家鞠躬!
他的幽默和风趣,打破了被悲伤笼罩着的气氛,给大家添了一丝乐趣。
“微微,她怎么样了?”
靖昱透过半掩的门,看着病房里面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微微,心里很担心!
“很不好!”
郝雷实话实说。
“你们都还没吃饭吧?”
巫凯关心地问每个人。
大家一阵沉默,这个时候谁吃得下饭呢?
“我在隔壁酒店八楼订了十间客房,不够的话可以再订的。我也为你们每个人准备了晚餐,想到你们心情也不大好,就都放在各自的房间里。合不合口味我也不知道,将就着吃吧。这是房间钥匙,你们回去休息休息。你们的精神养好了,才能更好地照顾微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朝巫凯点了点头。
等大家都走了,靖昱和巫凯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微微的病房外。
“他们都是微微在中国的朋友?”
巫凯好奇地问身旁的靖昱。
靖昱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靖昱以为微微放不下的人是陈约。
可今天,看到微微那样痛苦,他才意识到:原来微微心底早已经藏了一个金成威,只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怎么,我们从不动情的靖昱师弟,喜——欢——那丫头?”
巫凯把“喜欢”两字拉长,故意说得很重!
在巫凯面前,靖昱也不想掩饰,认定似的地点了点头!
“哥在这里劝你一句,趁心还没被伤,赶紧收回吧!”
巫凯是过来人,他知道微微付出了最初的真心,却经历了陈约的欺骗,估计心早就死了一半。
现在微微又经历了金成威的突然离世,她剩下的半颗心,恐怕也跟着死了。
更可怕的是,以后这丫头可能不会再去爱了。
在巫凯眼里,靖昱一直是正直的,勤奋的有为青年。
巫凯不想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就把靖昱给彻底毁了!
“已经爱上了,没办法收,也收不回来!”
靖昱无声地笑了笑,算是自嘲。
“听哥的,趁还没开始,趁早收。你这样,不值得啊,千万别把自己搭进去!”
巫凯看着靖昱的目光,闪了闪,带着几分惋惜。
“爱一个人,哪有值不值得?”
这个时候,靖昱倒显得十分冷静。
“实话告诉你吧,丫头的这颗心,算是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把你自己还活着的这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