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国的飞机上,王强的心情很纠结,很复杂。
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调查和忙碌,让他疲惫不堪
本想在飞机上眯一会儿,可是困意来袭,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心烦乱得很。
一想到回国后,自己面对微微,得忍住已经知道的所谓秘密,想想就憋屈得慌!
王强向来有话直说,心底的秘密藏一秒钟都觉得难受!
让他把罗克的墓地,把蓝朵朵、罗念初这些秘密藏着掖着,呆在微微的身边,还不如让他去战场上以一抵十火拼来得畅快!
真搞不懂这些男人,一有钱心思就变得花花绿绿的,“一生一世对一个人”这样不好吗?
想到这,晓晨那张五官别致又带着些许倔强的脸,又一次浮现在王强的脑海里。
以前王强不相信一见钟情,觉得那些都是是虚伪、矫情,肯定都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才会做的事!
现在,他知道自己对晓晨就是不折不扣的“一见钟情”!
他喜欢那个叫晓晨的女孩,阳光自信,大方温柔,说话有理有据,柔中带刚!
他承认,这一次他的爱情里,注定备注了“晓晨”这两个字。
而“晓晨”这两个字将是他王强这一辈子,爱情的单曲循环曲!
想到这,王强烦乱的情绪里有着一丝小小的愉悦。
可是,似乎那个叫晓晨的女孩,对他一点都不在意,一门心思都放在那个郝雷医生身上。
而那郝雷,又对微微那傻丫头一副情有独钟的样子。
这又让王强感到强烈的不爽!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唉,爱情这小东西可真够折磨人的!
王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个粗人,竟然也有这般为爱所困的境况。
王强叹气!
……
来不及收拾杂乱的心绪,王强下了飞机,直奔晴天别墅。
自己这么着急,究竟是去急着见微微,还是期许着微微的身旁有那个他日思夜念的女孩,王强自己也说不清。
没想到他风尘仆仆地到了晴天别墅,却连微微的人影都没瞧见。
屋里冷冷清清的。
“王强回来了?”
这时候陈伯拿着一束淡紫色的花朵,走了进来。
“陈伯您老人家好,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冷清清?人都跑哪去了?微微呢?”
“微微她去了美国,她走前给所有人都放假,说让他们和家人好好聚聚。等她回来,再通知他们。这里只有我一个老头子守着!”
陈伯的脸上布满了皱纹,那一条条皱纹深深浅浅,爬满了他苍老的面容,留下了岁月刻下的斑驳痕迹。
陈伯说话间,那曲折的皱纹动了动,向后层层聚拢。
陈伯一笑,就露出了嘴里唯一的一个牙。
“那您这花……”
王强的意思是人都走了,干嘛还插花?
陈伯把淡紫的花朵插在一个白色的长颈花瓶里,慢悠悠地说:“即使微微人不在,我每天都会挑不一样的鲜花,插在她的房间里。二十几年的习惯了,人一老,这习惯就改变不了!”
陈伯一双黝黑粗糙的双手,拿着喷雾的壶,给花儿洒些水。
他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若有所思。
“陈伯,这些花叫什么名字?”
王强看着陈伯那皱巴巴长满老茧的手,小心翼翼地整理着那些花朵,他走过去,微笑着伸出手,抚摸着那些紫色的花朵!
“紫罗兰!这紫罗兰啊,耐寒不耐阴,怕渍水,在霉雨天气炎热而通风不良时则易受病虫危害,施肥不宜过多,否则对开花不利;光照和通风如果不充分,易患病虫害……”
陈伯絮絮叨叨地说开了,“这养花啊,就跟做人一个道理。什么样的花适合什么样的方式养,合适的才是最好的;什么样的人适合什么样的方式活,合适的也才是最好的。如果都选了不适合的方式,花就容易枯萎,人呢也容易遭罪!”
养花王强可是门外,做人呢,王强觉得做人就要顶天立地,一身正气!
陈伯的一番话,王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陈伯,那您的家人呢?您怎么不和红姐他们一起放假?和家人团聚?”
“唉,我老伴早早就离开我了,剩下个儿子!我辛辛苦苦把他抚养成人,没想到却是个不争气的烂赌鬼,把老本都败光了!儿媳妇受不了穷,跟别人跑了,只留下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陈伯深深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半眯着。
那半眯着的眼眸,仿佛在悄悄地替主人隐藏着那道不尽的人间冷暖,又仿佛在诉说着人世间历不尽的岁月沧桑。
“那您的孙子呢?”
一提到孙子,陈伯饱经风霜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那双深陷的眼睛有了一丝温和,还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孙子留在了英国。”
“为什么不回来?”
“这小子从小就和微微青梅竹马,两个人的感情向来很好。后来因为微微和陈约走在一起,他那死磕的性子,一时看不开。便干脆呆在英国,不回来了!”
“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人!”
王强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一支递给陈伯,一支给自己。
“陈伯,难得今天别墅里清静。走,我们到后院好好抽一把。”
“好嘞!”
一老一少,就在后面的院子里,蹲在地上,晒着太阳,抽着烟!
“阿强,和我这老头子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