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这会儿刚刚加好班,跟她一起留下来的还有一个同事,原本两人想一起吃个晚饭,不凑巧温虞接了个电话。
这个人的名字在她心里就像一块通红的烙铁,有时候不去看他,他偏光辉耀人,引得目光追随,真正碰了他,又难免要被烫伤,平白让自己难过吃苦。
温虞心里的滋味难辨,捏着手机犹豫,眼神呆滞。
身旁的人推了推她问,“手机响了,怎么不接呢,”
温虞回过神,才发现那人试图看清来电人,她没有给人起昵称的癖好,所以他的名字也是那三个字,特别醒目。她心口突突地跳,生怕叫人看出那丝不堪的端倪,落下口舌,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反手遮住了手机显示屏,并站起身来接电话。
“你在哪儿呢?!”
什么破语气,温虞皱眉,回答:“在公司呢。”
“今天加班?”
“嗯。”
“吃饭了没。”
“正要去吃。”
“你公寓住那儿?”
温虞本不想说,奈何身后的同事已经整装待离,她便匆匆报了地址。
她刚说完,电话那头一阵沉默,随即就是满耳的讥笑:“地段选得挺好呀,就在那人对面。”他嘲讽,“还以为你多正经端庄,背地里手段不少,这都搬人家小区里做邻居了。”
温虞的脸又红又白:“我又不知道他住那里。”
他也不知道是笑还是怒,怪里怪气:“你行啊,温虞,人前人后两面三刀挺会摆面孔的呀,先前还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这会儿已经把自己洗干净自动往人家床上钻。平时一副柔弱的模样,其实坏事都给你做尽了。”
温虞脸色更加难看,咬牙说:“我说了我不知道他住那里,况且是安经理牵着线,曾秘书提供的房。你如果今天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羞辱我,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话撂下,两头又是静得可怕的沉默。
温虞觉得累,头顶的灯光也一盏盏熄灭,本想挂了电话,他却又说:“我先去你公寓那儿,顺便把你妹妹送过去。”
温虞听了整个人一惊悚,问道:“温婉怎么会在你哪里?”
那人讪笑:“等到了,让她自己给你说说她做的好事。”
说完,那头便成了嘟音。
温虞心急妹妹的事,怎么能绕过他,正想再打过去,同事却频频催促,她也只能作罢。
同事笑着问她:“是你男朋友呀?”
“当然不是。”温虞这会儿有点神经质,慌张地否定,随后又想,自己的语气和态度是否过分暧昧,这才让她误解,试探地问那人:“他只是普通朋友,你哪里看出来是男友。”
那人笑了笑:“这会儿不是男友,也即将成为男友。”见温虞一脸迷糊,笑道:“你这人其实挺聪明的,看别人就跟看剥洋葱似得抽丝剥茧,怎么轮到自己就傻了。不过这也是,都说当局者迷,再聪明的人遇上这种事,总得糊涂。”
温虞急着辩解:“我和他老吵架,性格也不对,各方面都不对盘。”
同事摇头说:“还装糊涂。”见她不做声了,便说:“我开车,你应该不跟我吃饭了吧,我送你回去。”
温虞心想:他也在那儿等我呢,可不能让她看见他。便拒绝了两次,同事却见这冬夜伸手不见五指,回去的路上又冷又提心吊胆的,冒出只猫也能吓得人没魂,万一是个歹徒就要命了,怎么也不肯让温虞一个人回去。
温虞只能答应:“你在路口把我放下来就好。”
那人想了想,笑道:“你那朋友究竟长得如何fēng_liú倜傥,当宝似的掩着不让我观摩啊。”
温虞不想接茬,坐进车里。
那人直觉自己没趣,便歇了声开车。
两人中途偶尔聊几句,同事不免要聊到男人身上,几番刺探,温虞觉得烦躁,且难堪。
她思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对他的态度和语气是过于暧昧,两人相处的气氛也奇怪,说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偏又一个存心针对挑弄,一个百般忤逆违抗,像是两个小情人之间怄气,他们自己感觉不到,但是旁人一看就知分晓。
温虞捏这手机的掌心里阵阵发汗,因为暖气的关系,额头也冒出点水,脑袋里嗡嗡地发胀。
她想了想,还是编了个短信问叶瑧:“我看起来有没有觉得特别奇怪?”
那边回得也快:“什么方面?”
温虞斟酌了一下:“男人方面。”
叶瑧反问:“你上司?那姓李的?”
温虞像是被榔头猛敲,急忙问:“为什么是他?那么明显?”
叶瑧发了笑脸:“可不是,太明显,像一对小打小闹的情人。”半晌,又笑她:“今天怎么问这个问题,终于真心发现了?”
温虞却回她:“可我觉得,比起那个人,我还是比较喜欢曾秘书,他人好。”
叶瑧却不回了,过了五六分钟,才编了个奇怪的短信:“我觉得那姓曾的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
“唔,说不上来,总之他不适合你。”
“没试过怎么知道……”
“你呀就是装正儿八经的闹事精,非得有点魄力地来压你,温和点,腼腆点的男人都不行,我觉得那姓李的就正好能驾驭……”
温虞脑中一阵乱,不再去看她后面说的话,想了想,强迫症发作,就把今天发的短信都删了,才舒一口气。
温虞仔仔细细反复叮嘱了几次,一定要让车停在路口,同事见她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