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夫人看着哭泣不已委屈不已的雪澜:“这跟背景什么关系?”
“如果我有背景的话,侯爷也会对我多些喜欢,侯爷喜欢我了,我就可以有孩子了,可惜,我只不过是侯爷在路上救回来的平民女子,让侯爷看上我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哪里还敢奢望长久啊?这王妃的位子,眼见也快要到头了。”
晴夫人眼前一亮,心中念头急转之下,转头看向那几个莺燕环绕的女子,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希望来。
她父亲乃是兵部尚书,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和裕夫人的爹裕王爷的地位不相上下,一武一文,伯仲之间。侯爷能够重新那个裕家的女儿,为何就不能宠信自己这个兵部尚书的女儿?那个女人能够得宠,为什么她不能?那个女人能够受孕,为什么自己不能?
雪澜继续抽抽搭搭:“侯爷其实也挺喜欢妹妹的,可是我看到有好几次,侯爷想去妹妹那里转转,裕妹妹就碰巧肚子不舒服。唉,我时常也劝侯爷要雨露均施,特别是现今裕妹妹身体有了身孕,我身体又病痛不堪,我总是希望,妹妹能够多关心一下侯爷,自己也把握住这样的机会的。”
后面的话,晴夫人基本上没有听见,只有那句“我看到有好几次,侯爷想去妹妹那里转转,裕妹妹就碰巧肚子不舒服”,仿佛一根针一样扎入了她的心里,让她怒火中烧。
好哇,她就说嘛,自己的姿色在这几个夫人里算是最好的了,可每次侯爷却并不到自己的院子里来眷顾,原来,原来都是这个裕侧妃在捣鬼,哼,怪不得侯爷这么冷落自己呢。
晴夫人的眼中渐渐露出凶光,狠狠地瞪视着被众夫人围在中间笑得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灿烂的裕侧妃,阴狠的光芒在眸中聚集。
雪澜看此情此景,便不再多说,抹着眼泪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哭自己的去了。
晴夫人拿出一包什么东西,走到上座的女人们中间,那一堆女人本来就为了讨好裕侧妃,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挤成一团,加上某人的用心推搡,霖夫人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径自朝着裕侧妃的肚子摔了过去,她倒下倒是没关系,可惜却正好压在了裕侧妃的肚子上。
“啊啊……”得意洋洋的笑容变成了鬼哭神嚎一般的哀嚎声,“我的肚子,啊我的肚子……”
她这一杀猪般的大叫不要紧,身后那一群本来就站立不稳的女人们,脚底下一滑,一个个跟多米诺骨牌似的倒了下去,馥夫人直接压到了霖夫人身上,岑夫人上半身压上了霖夫人,下半身压到了裕侧妃,晴夫人和馨夫人也叠起了罗汉,剩下一个姚夫人勉勉强强稳着底站住了,抬头一看,正看到只剩下一个头在外面的裕侧妃,吓得“哇”地一声大叫,晕了过去。
“啊……救命啊……我的肚子……”
震天的嚎叫声,让那些小丫鬟们彻底傻眼了,这时候一直在墙角忙着种蘑菇的雪澜慢悠悠地晃过来了,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哎呀,姐妹们这是玩什么游戏呢?小心点裕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啊。”
“王妃救命啊,王妃救命啊……求求你快救救我肚子里的孩子……求求你……”
雪澜恍然大悟,啊?原来不是在玩游戏,“来人啦,来人啦,一个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救人啊。”出人命了,终于出人命了,没想到简简单单几句挑拨就真的出人命了。
事实上真的出人命了。
当丫鬟们七手八脚将那些夫人们一个个拉起来的时候,只见裕侧妃奄奄一息地躺在软椅上,一双眼睛翻着白,气息微弱,华丽丽的裙子上沾染了许多血迹,乌黑乌黑的,看上去十分渗人。
“哎呀,出人命,快,快去禀报侯爷。”雪澜大惊兄地叫了一声,也晕倒下去。
小爷晕血不行吗?
雪澜在侯府正厅的一张软椅上醒来的时候,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尼玛装晕装到真睡着,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
沉遥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阴沉着一张脸坐在正厅里,手中的茶杯依瞎冒着热气,可却能感受到那冬季冰雪融化的寒冷。
裕侧妃不在,估计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卧床不起吧,雪澜心里有几分担心了,这沉遥津会不会借机就向外界宣告裕侧妃去世啊?这样一来,她后面的戏可就没法唱了。
她唧唧哼哼地站起身来,脸色兀自苍白,沉遥津一见之下,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怜惜,雪澜摇椅晃地走到沉遥津跟前,对跪了一地的那几个女人毫不理会,眼中带着几分自责:“侯爷,裕妹妹还好吗?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呜呜,都怪我,没事儿办什么赏梅宴,没事儿给她让什么软榻坐,没事儿躲什么墙角悲春伤秋,我原该好好照顾裕妹妹的……呜呜……”
沉遥津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疑惑,她不是想让裕侧妃死吗?怎么,还没玩够?
几不可查的一缕温柔和宠溺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一闪而逝,
既然如此,就遂了她的心意吧,反正那个裕侧妃留不留着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澜儿放心吧,裕侧妃没事,御医说了,她只要再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反正一个无用的女人,是他用来绊住她,给她玩的,早死晚死一个样。
殊不知,他眼中的无用,在雪澜看来,却有用得很。
雪澜惊喜而笑:“太好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