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
杏空摇了摇头:“他没事的,只不过是失血过多,并未伤到要害。而且上次为主子提炼的‘圣血丹’还剩下很多,给他吃几粒,便无大碍了。”
雪澜放下心来了,可杏空杏明却无法放下心来,何况身旁还有一个一脸冰寒的曜风:“主子,你的伤呢?”曜风提醒雪澜,俊逸的眼睛扫过杏空杏明,带着无声的警告和责备。
杏空杏明自然非常明白曜风眼神的意思,立刻换杏明照顾伤患苏慕白,杏空来到雪澜身边,开始检查她的伤势,刚要将自己那件外袍拿下,忽然想起,这房间里还有个外人呢。
杏空不满地看着珍珑:“珍珑公子,我家主子要脱衣服,你要看吗?”
珍珑脸上一红:“大秀受伤了?”好看的眸子里透着担忧,“我……大秀既然抢了我,我就是大秀的人,大秀的伤不如给我包扎。”
杏空一听,不乐意了,干啥啊,抢饭碗是不?“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认识我了是不?我可是秀宠极一时的空公子啊,有我在,还轮不到你,哪凉快你哪呆着去吧。”这小子獐头鼠目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珍珑又是一惊,空公子?不可能啊,完全不一样的容貌,可这目中无人的语气却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之术?
杏空看了眼自家主子,见她好像没有阻拦自己的意思,干脆让这珍珑死心算了:“还有啊,珍珑公子,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家主子根本就不是你家大秀,你家大秀大白痴一个,能跟我家主子比吗?”
珍珑这次惊得更厉害了,倒退了两步,双眸大睁,满眼不可思议:“什么?她……不是龙府大秀,那她到底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今天发生的事情好诡异啊。
“我家主子来奕国处理些事务,正好需要一个方便走动的身份,你家龙大秀很荣幸地被我家主子选中了,放心,龙雨莲好好的休养着呢,等我家主子办完事情,就放她出来,放心吧,你变不成鳏夫的。”
珍珑公子的眼里闪过一丝错愕和失望:“那……你是谁?”他怔怔看着雪澜,心中忽然有些难受。
“薛蓝儿。”雪澜淡淡回了一声。让这人知道也好,省得他总拿那样的眼光来看自己。
珍珑一听,浑身一震,仿佛被天雷击中一样。
薛蓝儿,薛蓝儿,她竟然是薛蓝儿。
她竟然会是薛蓝儿,那个天底下最为传奇的女子。
传说中,她富可敌国,足以傲藐任何一国的君主,传说中,她掌握着天下百姓的生计,手中握着人民的生杀大权,传说中,她狠辣无情,十分歹毒……
难怪……难怪她拥有这样绝代的风华绝美的容颜,难怪她能够请得动锦云阁的大师傅,难怪锦云阁几十件衣裳她一开口就轻轻松松送了过来,难怪朱行会为他们这些藏美阁的人每人雕一副棋盘棋子,更难怪眼下,名动大胤的公子白,会躺在她的鸾床之上。
一切,都豁然明朗了,原来是这样啊。
雪澜瞅着珍珑忽然变得悲悲切切的模样有些纳闷,杏空却在一旁幸灾乐祸,主子,谁让你的桃花运一年比一年旺呢。
“你找我有事?”他远远等在玲珑苑外面,难道不是有事要说?
珍珑猛地回过头来,失神地望着她,心中暗暗笑自己不自量力,她和自己,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永远没法攀比,永远无法企及,一边这样想着,他心头虽然有几分酸涩,可态度却也恭敬起来:“珍珑本来想来请示大秀……想回去探望一下父母。”
雪澜很大方地点了点头,有孝心是好事啊:“以后都不用来请示什么了,你想回去看父母,直接去就行。”
珍珑的双眸忽然哀怨起来,盯着雪澜的目光满是萧瑟和悲戚。雪澜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心里更加莫名其妙了,也有点不知所措起来。这个人到底怎么了,自己开恩让他随时可以回家去,难道不好吗?
杏空默默看着好戏,心里暗自鄙夷珍珑这样的人真是不自量力。
“怎么,珍珑公子还不走?难不成要让我家主子请你不成?抱歉,你的面子不够。”杏空都这样开口轰人了,珍珑要是再不走,就实在招人嫌了。珍珑这才抱拳朝雪澜微微施礼:“珍珑先行告退。他日姑娘若是有需要用到珍珑的地方,珍珑一定万死不辞。今天的事,珍珑必定三缄其口,姑娘尽请放心。”
雪澜含笑点头,这个珍珑倒真是个明白人。
珍珑见她脸色霁缓,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杏空在雪澜身后将自己那件外袍脱下,又帮她将染满了鲜血的衣裳剪下,开始小心翼翼地处理起创口,上药包扎起来。
雪白如玉的肌肤上,一道剑痕将雪肤生生撕裂,翻飞的血肉上还带着干涸了的暗红色血迹,看模样好不吓人。伤口上翻起的皮肉竟然和雪澜的衣衫黏在了一起,杏空眉头一皱,顿时处理得更加小心谨慎起来,生怕一个手重就将雪澜弄疼了。曜风站在一旁当监工,皱着个眉头看着雪澜和杏空,一旦雪澜稍微有点皱眉,他腰间的玄铁重棍就有朝杏空挥过去的势头,吓得杏空额头上冷汗涔涔,却又自知理亏,不敢多言。谁不知道曜风那根棍子啊,一旦被棍风扫到,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半刻钟的功夫过去了,杏空终于将雪澜的伤口清理完毕,涂上最好的创药,拿洁净的素纱包裹起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