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红脸上一阵红绿,翘着兰花指,颤颤地指着杏空:“……你,你,你这个……”
“我?我怎么了?就算本公子穿上女装扮成女子都要比你美上一千倍知道吗?就这样的庸脂俗粉还敢跟蓝儿姑娘比,简直就是蚂蚁伸腿绊大象,又装逼,又傻逼,还不自量力。”
渠红气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看客们经过杏空这么一闹,暗暗发笑之余,心里也明白了些什么,顿时对这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姑娘也淡漠了。
杏明也在一旁帮腔,只不过这番话不是对着那个渠红说的,而是扭头笑嘻嘻地看着春花姨:“我说春花姨啊,本公子第一次来你们这间‘花间蓬莱’,看样子比起其他分店,引进的新人质量有所下降啊?长得丑砸自己招牌不说,最重要的是,长得丑,还天天做着下蛋母鸡变凤凰的美梦,那就不太好了。”
雪澜和婉袂虽然一句话没说,可春花姨这时的心情已经复杂到难以言喻了,肥肥的身子恭敬地弯着,规规矩矩战战兢兢地听着杏空杏明的教诲。虽说他们不是主子,可这“毒圣医仙”可不是好惹的,在主子眼里,地位比她高了不止百倍。
“公子们教训得是,是春花眼拙了,不该收这样的人进咱们‘花间蓬莱’,”春花点头哈腰连忙道歉,“我这就去将渠红姑娘的卖身契拿来,奉还给她。”
脱离“花间蓬莱”没有关系,可是以现在“花间蓬莱”在两陆六国的影响力,实在不容小觑,这个渠红身为妓子,以后这名声,可算是臭到家了。
春花姨说着,正要去拿卖身契,雪澜却忽然伸出一只脚,迈了一步,正好挡住她的去路。她这一动不要紧,满身光华顿时倾泻而出,晃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雪澜径自走到渠红身旁,低头注视着那个哭得兀自可怜兮兮梨花带雨的女子,眸中忽然生出一股轻蔑和厌恶,她突然伸出一只手,钳起渠红的下巴……整个画面,忽然就变得唯美起来。
只是……她接下来的话,却将这美感破坏殆尽。
“唔,果然是只退毛的鸡。”她说。
本来已经换上满是含蓄、羞涩、楚楚可怜表情的渠红,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呆了半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抽抽噎噎落泪着说:“公……公子,我们并无仇怨……”
“我只是看不惯一只脱了毛的鸡四处乱扑腾罢了。”
雪澜倏地起身,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大红的衣袍飞动,带起一阵醉人的清风,仿佛曼珠沙华的迷迭。
“你说,公子楚羽喜欢你很久了,又说,公子楚羽是喊着他前妻的名字非礼你的,渠红姑娘,试问一个喜欢你很久的人,会不知道你的名字吗?会把你的名字和另一人弄错?”
楚羽如同一滩泥软瘫在地,口中兀自喃喃不已,往日清雅秀逸的神采早已不见,只剩下了一身的狼狈。
雪澜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这又是何必呢。
“这……这个……”渠红垂首双手绞着撕破的纱衣,目光闪烁,似是在极力思索措辞,然而,雪澜却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机会。
“再说了,这间屋子隔音极好,我记得‘花间蓬莱’的雅间的隔音材料都是经过特殊材料制作毛裹的墙壁,根本不存在渠红姑娘所说的,在外面听到里面的客人叫喊的事。因为,每个雅间的客人都有自己相好的姑娘伺候着,根本用不着通过大喊来叫人伺候。何况,我记得春花姨曾经下令,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走进这个房间吧。是不是,渠红姑娘?”冷然的嗓音,清澈而明丽,耳畔的大红流苏轻轻晃动,飘逸而萧然。
“当然,我可不认为渠红姑娘是个想要攀龙附凤的人,更加不会胡乱猜测渠红姑娘你原本就知道这个屋子里的人是公子楚羽,昙城首富,所以想借机进屋勾引他,更加不会猜测你勾引不成便开始嫁祸,想要强逼楚公子娶你回家。对吧,渠红姑娘?”
淡淡然然的几句话,仿佛轻柔的雪片飞舞人间,飘进众人的耳朵里,却使得大家心头一亮。
哦,原来是这样啊。
婉袂最先变了脸色,这“花间蓬莱”可是她负责的地方,虽然这个渠红只是新人,但毕竟是她的人,如今她的人竟然招惹了主子,还在主子前夫身上闹事,这事儿可真不好说了。
春花姨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只是碍于在众人面前,她不好向雪澜请罪而已,不过,还好她反应算快,肥肥的身子几番颠簸,立刻跑出门去,转眼又奔了回来,手里捏着一张契纸,“啪”地甩到渠红脸上:“渠红,你以后好自为之吧。”估计以渠红这样的名声出去,最多也只有军妓这一行可以入了。
戏看完了,人们意兴阑珊,围在屋门口的堵塞也开始散去,凤鸣渊这才看清屋内的情况,只是,最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红衣飘然若火的人,以及他身后白衣胜雪的孪生子。
“公子夜莲,毒圣医仙”?
太震撼了,太不可思议了,太令人震精了,竟然是公子夜莲,毒圣医仙!
“一袭红衣,倾天下。二十四玉骨伞,震大胤。一道流苏,惑众生。毒圣医仙,傍左右。”那绝美的气质,傲然的风姿,不是公子夜莲是谁?而他身后的孪生子,同样的孤傲,同样的冷然,同样的俯瞰众生,不是“毒圣医仙”,又是谁?
可是,那个大胤九公子之首传说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公子夜莲,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