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澜一听,眼睛一亮,抓起一块精美的糕点毫无形象地送入口中,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算着她们也该来了,杏明,给老娘打扮打扮,气死她们。”
杏明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憨态可掬的模样,翻了翻白眼:“主子,还打扮什么啊,您穿什么不好看啊,您这是天上有地上无的,就算穿个乞丐装也比这群苍蝇好看啊。”
风雪澜一愣,旋即就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眼神怪怪地看向杏明:“杏明,你什么时候这么会骂人了,长了弯弯肠子了,骂人就骂人,还拐着弯那么隐晦。”
杏明一头雾水一脸茫然,没啊,他骂人很直接的啊,她们就是苍蝇,没错啊。
风雪澜却似乎异常高兴,笑得前仰后合:“……不过我喜欢!你在人家的皇宫里,竟然敢骂云赤城是屎……哈哈哈哈哈,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有创意啊。”
杏明额头顿生三条巨大黑线,杏空很无语。
主子,我还没想到那么恶心去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往那方面想的。
正如杏明所言,她的美确是天上人间少有的绝丽,第一眼,可魅惑人心;第二眼,便令人难以自拔;第三眼,已不知不觉沦为她的奴隶。人们都以为大胤三大美女已经是人间之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不足以盖之,殊不知还有一人,比她们更美,美得犹如山精鬼魅,却又身带无比贵气,宛如仙人。
“走,咱们迎贵妃娘娘去。”从铜镜前缓缓起身,杏明手中的香檀木梳还未放下,杏空手中的华丽纱衣还未呈上,只不过是一身素色的白衣,最简单的服饰,最简单的发髻,就已经黯淡了日月之色,将天下人都比下去了。
杏空杏明看着一甩水袖往外走去的主子,有些无奈。
主子,原来你说的好好打扮打扮,就是指的梳几下头发?
“怜妃娘娘驾到——”
“怜妃娘娘驾到——”
随着太监一声尖锐的叫声,一行沓杂的脚步声便朝着正堂而来,隐隐中透出几分急切的气势。
风雪澜懒懒地坐在躺椅上,无聊地摆弄着手指甲上一圈圈漂亮的花纹,杏空杏明宛如两个丫鬟并立身后,有着丫鬟的清秀漂亮,更有着丫鬟没有的凌厉和傲气。
怜妃带着十余个花枝招展脂香四溢的女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盛气凌人地看着面前那个连看都不看她们一眼的女人,不过只一眼,那张美丽的脸庞上便充满了嫉妒和恨意。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
说是芙蓉娇花面,却似乎比芙蓉还要美艳几分,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或许她真有这样的本事,说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她却还更带着三分精灵三分傲气三分妖娆一份戏谑。
这个女人,让人看不透。
“好大的胆子,本宫乃是怜妃,你见了本宫竟不下跪?”
这样一个女人,留着一定是个祸害,一定要早早处置掉,绝不能让她影响到自己的地位。
风雪澜依旧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地把玩着自己指甲,仿佛对怜妃的话充耳不闻,完全当她在放屁。
嗯,杏明画指甲的本事是越来越好了,喏,最近研制的这种凤仙花和紫萱草调成指甲油汁画出来的花纹真是好看,是不是该考虑一下让他一辈子当丫鬟算了。
怜妃勃然大怒:“来人,这贱人竟敢无视后宫礼法,将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她的夫君是储君,虽然她的品级仅仅是个侧妃,可眼下也是皇宫里最得势的了,她掌握着大权,就由不得这女人如此小看她。
风雪澜终于抬起头来,却依旧是缓慢而慵懒的,看向怜妃的目光里带着浓浓的不屑:“我去,这狗怎么吠得这么凶,你妈云赤城你的训狗本领日见衰退啊!”
杏明听得眼睛倍儿亮:“主子,要不我训狗给你看?”他最喜欢凑这样的热闹了。
“恩,也行啊,不过刚才那狗居然能吠出‘贱人’俩字儿来,虽说是在做自我介绍,可老娘听在耳朵里也推不舒服了,杏明,去,告诉告诉她,什么才叫贱人。”
那风轻云淡悠然自若的语气,就好像在对身旁的丫鬟说,唔,今天天气可真是不赖,是吃点莲朵糕呢,还是去池边看荷花呢?
杏明闻言,立刻开始了行动。他迈开步子,一步步朝怜妃等人走过去,遍身凌厉的杀气。他也最讨厌听“贱人”这俩字了,而这贱人居然敢用“贱人”来辱骂他主子,简直该死。
“你……”怜妃接连倒退了好几步,花容失色,一脸苍白,“……你要干什么?”显然,是被杏明一身的肃杀之气给吓到了。
“干什么?”杏明纯真无邪的面容上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却阴森森的,怎么看怎么像是来自地狱的勾魂客一样,“你耳聋了还是眼瘸了,没听到我主子说么,有狗来吠,当然是要训狗了。”
“来人,快来人,把这个卑贱的丫头给我拿下。”怜妃被杏明那迫人的气势吓得接连倒退了两步,苍白着脸色大声呼叫着。
外面巡逻的侍卫们闻声涌入,手中握着各式刀枪兵刃,一片寒光闪烁中,风雪澜却依旧稳稳坐在椅子里,不动声色,捏起杏空递来的紫晶玉葡萄,缓缓吃着,仿佛在看戏一般。
“杏空,这出戏叫个什么名目?”这戏看着可有点俗啊。
“启禀主子,这出叫做‘杏空乱打疯狗’。”疯狗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