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返回院子里,见路大娘正在跟鱼儿说着什么,鱼儿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没有少女应该有的娇羞,而是略显苍白。
要说鱼儿自重新回到绿水村,脸色一直不错,已经看不出曾经大病了那么一场。
杨桃更加肯定了路大娘和夏冬云的质疑,以及那个字条给自己的提醒,和自己的猜测。不管这个鱼儿有什么目的,她一定并不单纯。
“婶子,多谢你的好意。”
过了好一会儿,鱼儿似乎才缓过神儿来,连忙站起身,给路大娘施礼。
“只是婶子,我当初之所以从吴家出来,就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嫁人。婶子有所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个缘故,只因小时候,我父亲有个故交,那位伯伯家里有个小哥哥,跟我年龄相仿,父母就定下来娃娃亲。多年前北国不太平,他们家先来到了南安,这回我和姐姐到南安来,也是为了寻找他。毕竟这是父母之命,若证实他确实不在了,我才会考虑嫁人的事。”
鱼儿的话说的似乎合情合理,让人一时之间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路大娘也没想到鱼儿会说出这番话来,本就是假意做媒,倒不好逼得太紧。
“鱼儿这么重情重义,自然是好,只是这找人是最难的事了,何况又是这么多年没了消息。难不成这一天找不到,你就一天不嫁人,那岂不是耽误了自己?”路大娘的语气颇为感慨,听起来像是为鱼儿叹息。
“鱼儿还小,还是过两年再说吧!”鱼儿柔柔的说。只是脸色还未恢复正常。
“那成,回头那张小哥再来,我就跟他说一声,也省得耽误了人家。幸亏这事儿我先跟你说了,要是直接跟奶奶提,若是不问问你的意见就定下来,还真麻烦了。”
“原来大娘是说这事儿啊。我觉得那张大哥不错,上次他和画北姐姐来的时候,还特别问过雁儿姐姐和鱼儿姐姐呢!”杨桃好似才明白了什么,立刻笑着拍手。
“桃子,你鱼儿姐姐有婚约在身。那张小哥即便有意,也不好勉强的。”路大娘唯恐杨桃急着赶走鱼儿,反倒让鱼儿生了疑,连忙阻止杨桃。
“啊?”杨桃叹息着,有些遗憾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
杨桃和路大娘本以为,这“说媒”是赶不走鱼儿了。又都越发对鱼儿心怀戒心,想着再想什么办法,让鱼儿离开村里。不想过两天去镇上交绣活的时候。鱼儿竟然提出,也到镇上去瞧瞧。
这是要跟人联络,传递消息的吗?杨桃在心里暗想。
路大娘却没有这么多想法,毕竟在路大娘心里。鱼儿还是为钱来的,只是听说鱼儿要去镇上,少不得多个心眼儿,多在意些大家做绣活儿的工钱和上回的布贴画卖出来的银子了。
还好马车虽然不大,但多一个人也不是很挤,只要大家回来的时候少买些东西就成。
一路上杨桃也没有特别注意鱼儿,以免她有所觉察。心存防范。而且她也不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估计就是有人跟鱼儿联络,她也不认识。
只是她很好奇这鱼儿怎么跟人联络呢?总不至于也是上演“抓贼”的戏,然后丢字条的吧?
这么想着杨桃又想起自己收到过的字条,她想来想去,都没想到那字条究竟是谁给她的,看起来应该是认识她的人,没准儿还知道裴逸凡的身世。
这想法让杨桃觉得可怕,毕竟若是还有人知道裴逸凡是什么人,那奶奶想让裴逸凡在村里平安一生的愿望,恐怕就难以实现了!
会是谁呢?难道是洛夜和风筝的人?这还是有可能的!那洛夜和风筝分别接的两个“生意”,没准儿是一个跟她的身世有关,一个跟裴逸凡的身世有关。
除了洛夜或风筝的人,她还真的找不出其他人来了。
只是若是洛夜的人,洛夜完全可以趁着夜黑风高来直接警告她,根本不必字条传信这么麻烦,而那洛夜,也不像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更不会是出于关心。
那就只剩下风筝了!风筝虽然走了,但他的手下还在,出于对她安危的担心,传字示警也是有可能的。
那是不是至少可以说明,那个风筝已经移交洛夜的所谓生意,不是“杀”裴逸凡,而是“找”裴逸凡的?难道,他身后的那个主顾,也是北国前朝的人?
当然这一切跟她是没有关系的,她可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是来杀人的还是来寻人的,她只管听奶奶的话,不对任何人说出裴逸凡的身世,也不让任何人知道裴逸凡的身世就对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那字条真是风筝的人给的,那是不是说明,他已经知道,或接近知道了裴逸凡的身世呢?既然风筝已经接近了目的,那洛夜岂不是也离目标不远?
看来,她要防着的人,可不是只有鱼儿一个呢!
因为想事情分散了注意力,即便路伯伯的马车赶得也不怎么好,但杨桃这一次却没有晕车的感觉,果然到了镇上,鱼儿就说她要买些用的东西,自己去逛逛。
路大娘听了鱼儿这话,反倒放心了,至少这鱼儿暂时没有打这批银子的主意,因此就很痛快地答应着鱼儿。
“去吧去吧,别忘了买完东西回马车等着就行。”
“姐姐,你对这镇上熟吗?不然我陪你一起去吧!”杨桃却忽然生出了逗逗鱼儿的心思。
“不必了桃子,我也不走远,只是附近转转。”鱼儿虽说脸色很好,但说起话来却总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样子,柔柔弱弱的,让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