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卫国比起来,这郯国的“服务业”水平,明显偏低。
主要是“美学”方面,差点意思。
王丹对这间顶配“大床房”的内装修,明显只能“摇摇头”过。
好在,内饰虽然不算华美细婉,可是干净程度,却还称得上是:“尚可”的水准。
浑夕似乎是很久没有像这样痛饮一场了,醉得不省人事。
也是,这些年,他颠沛流离,饭都吃不饱,更不用说能喝上酒了。
这太久不喝酒,猛一下子,这胃也难以适应,酒精上头,也上得快。
王丹替他褪去外衣,把仅剩下的一只草鞋也解了下来,又打来水,替他细细擦洗一番,直到人都变得干干净净的,这才把他挪到偏里侧的榻上。
当给他擦洗到那只残腿的创面时,虽然伤口创面早已愈合,但那个狰狞的愈合面,还是给王丹的心上,带来了阵“感同身受”的痛苦。
他不敢想象,当初,一个好好的人,生生地被人把腿给砍断,筋骨尽去的时候,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和震撼!
按理说,活到这把岁数了,当年杀人都不带眨眼的“一点红”,不应该会对这么一个残肢所吓到;但这个不同,一是因为“它”的主人,是自己的发小浑夕;另一个是因为,这个创面,仔细看了半天,这伤痕,竟然有些眼熟……
王丹比划了一下,在脑海中“复原”了一下当初可能的受伤场景,从这个被切的角度来看,怎么样,也不像是浑夕嘴里所说的“北狄弯刀”所伤。
这刀的切口有钝砍之处,应该是……
王丹突然心中一震:
这,刀痕,明明就是他送给浑夕的那把宋刀砍过后的效果!
……
王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天,当他给浑夕带回了礼物,对他说道:
“吾亦与你带了一柄宋刀,已放在后间,你可自去落来。”
王丹当然也不会忘了给浑夕的礼物,不管他是不是这么尽心尽力地保卫家业和羊流儿的份上。
“早闻宋刀有惊世之工,可否俾吾一见?”柤离子很想赶快离开这间屋子,于是借机找个理由出去。
“也好,请!”
……
明明是他送给浑夕的礼物,也就是说,这条腿,很有可能是他自残;或者是被人夺了刀去,伤他至此的。
但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要这么作;还要把责任,推到“北狄贼人”身上呢?
看来,他应该是有一些“难言之隐”,就算是见到了王丹,也不肯说实话。
王丹轻轻地叹了口气,给浑夕把被子盖好。
看到浑夕那下半身空虚的一半,王丹不由得心里生出一份酸楚滋味,眼泪也不由地溢了出来。
酒醉中的浑夕,眉头紧蹙,身子也渐渐扭捏不安,来回地蹭,双手握拳,似乎在和什么人搏斗一般。
王丹轻轻按住浑夕那紧张的手,这一份温暖,像是一针“镇静剂”一般,让浑夕的梦中躁动,变得渐渐安静了下来,呼呼山响的鼾声也渐渐起来了。
这才叫真正的熟睡了!
看了一会儿,王丹吹熄了火烛,自己也躺了下去,浓浓的睡意,令到他不能再坚持。
“老伙计,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就到你的梦里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
“昶儿!快跑!”
王丹进入了浑夕的梦里,却看到了眼前,那柄宋刀前,是王昶那张充满恐惧的脸!
手持着宋刀,骑在马上,正在帮助王昶挡剑的,正是浑夕!
宽阔的刀柄上,映出的,正是浑夕那已是满头满脸的鲜血,五官似乎都在暴怒中剧烈扭曲、变形,是王丹所不熟悉的浑夕的脸!
而在这张脸的背后,映出的是一堆正在拿着刀剑,冲向王昶的北狄人,他们被一个同样是北狄人打扮的女子,正在挥鞭阻挡着,打得不可开交。
当她一转过来,王丹认了来了,这个女子,正是王昶的妻子,塔莎!
自从嫁给王昶以后,塔莎几乎从来没有再穿过北狄的衣服了。
可是现在,她不仅穿着,还穿得和对方正在追杀过来的那群北狄人,一模一样!
看这样子,能打的,就是浑夕和塔莎;而抱着小王祥骑在马上,被劝着赶紧逃跑的,正是王昶。
王昶素来好静厌武,也的确没有办法招架北狄人的进攻;而这时的局面,似乎塔莎也挡不住了,而浑夕也杀红了眼。
“我会返来滴!你哋要保重!”
王昶哽咽着,异常艰难地抱着王祥,扭头就跑,像疯了一样。
看到王昶跑远了,浑夕微微一笑,把嘴角咬紧,马打盘旋,回转身来。
他挥舞起这把王丹送给他的宋刀,开始了左扑右杀,把追来的北狄人,都挡到了自己的面前,绝不让他们越过他用生命,划出的“禁行线”。
塔莎和那些人穿得一样,虽然也是一直在猛力进攻,但究竟是软鞭难敌钢剑,很快就落入了下风。
但是北狄人对同样是北狄语狂骂着的塔莎,不管她是在“顽抗”或者是在“反戈”,都没人打算追究,而是放过她,直接冲着浑夕围了过来。
浑夕眼看着,有越来越多的北狄人,像蝗虫一样的涌了过来,数量越来越多、没完没了。而他自己,也早已是力气快要用尽,仅剩下最后的一点意志,支撑着自己:
“昶儿!你要跑快滴,跑远滴!吾可能,快要顶唔住了!”
“快上啊!捉活哋!佢要跌着啦!”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