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丘”的线条很是优美,不过,在这两个小屁孩的眼里,却看不出到底哪里“优美”了,他们只关心这条被顶光打出的镶边曲线有没有上下起伏的动静。
“宝山哥,她,死了吗?”
石宝山紧张地盯着他所抛出的“鹰器”所插入的思思后脖子那里,流出的血,并没有流太远,就凝固住了,颜色已经变成黑红黑红的,象两溜融化了的糖稀,沾紧在了她的顶部丝巾和地面上,连成了一体。
“可能,死了吧!都没有动静。你不要怕!”
石宝山又惊又怕,还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惊慌,回应声音里的颤抖,出卖了他心底里的害怕。
越说“不怕”,就越是“害怕”。毕竟这段时间里,石宝山所看过的死亡,也实在是太多了。
那两只小鹰倒是互相挤在了一起,打起了盹儿,似乎刚才吃的太饱,这时困意上来了,都无可抵制地睡了过去。
“嘀嗒!”
就在他俩都紧张地想要用“鹰器”去试着碰触思思身体的时候,从顶部高空光亮处的正上方,突然掉落下来了一大滴胶状液体,滴落到了青青颈的伤处,迅速把伤口连同还插在上面的两枚“鹰器”一起包裹了起来,接触时发出的“嘀嗒”声,显得特别响亮。
“快闪开!”
石宝山拉着白哈巴,两人迅速往后撤到一边,躲避着这来自上方未知的“袭击”。
接着,又一声接一声的“嘀嗒、嘀嗒”,更多的液体顺着同一条路线滴落了下来,没用多久,就把思思给裹成了一个透明的“人俑”。
最后下拉的一束连线,变成了像是蛛网一样的“皮筋”,就粘着这团“人俑”收了上去。
石宝山使劲捂着白哈巴想要尖叫出来的口,眼都不带眨一下的,一直观察着这为时不过几十秒的突然变动,直到思思上升消失,他的眼睛也因为常时间没眨而变得干涩了,这才不得不使劲闭上,眼珠在里面暗自四处滚动了几下,让眼睛湿润了一些,这才再一次眼开。
上面的光亮,让他们无法看清楚,到底是谁把思思给弄上去的。
“难道又是那个高僧?他来救他的‘师妹’了?”
白哈巴等石宝山一放开捂他的嘴的手,就赶紧发表意见。
“管他呢!现在咱俩要考虑的,应该是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至少,现在咱们安全了。”
石宝山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看了那两只睡成一团的小鹰,接着走过去,把它们捧在了手里。
“宝山哥,我也来帮拿一只!”
两人一边紧抱着小鹰,一边紧盯着上头光亮的方向,担心再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会突然降下来,袭击他俩。
这时,他们发现,这个光亮正在渐渐,不知不觉中的黯淡下去。
直到,他们手中的小鹰因为被打扰了睡眠,姿势还不舒服,就“叽叽”叫起来,这声音,被四周的石壁一圈反射放大,上面的亮光,就突然又亮了起来,直到叫声变弱变小,这光亮才会也跟着渐渐熄灭。
“宝山哥,它们一叫,上面就亮;它们不叫了,上面就黑了,你觉不觉得有谁在盯着它们呢?是它们的亲人吗?怕咱俩把它们弄走?”
白哈巴发现除了光线来回的发射、熄灭,并没有什么实质的伤害或者危险降临,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开始向石宝山炫耀他的“小聪明”。
“或者是吧!可是明明是咱俩从它母亲肚子下面拿过来的啊!还会有谁呢?”
石宝山这一会儿,因为体力透支,身上的伤痛又发作了起来,开始有一些发烧,心神都难以稳住,只想找一个地方先好好休息休息。
“宝山哥,你不舒服啊!我看那堆羽毛不错,我给你搭个床吧!你先休息休息。”
白哈巴发现了石宝山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因为艰难忍痛而渗出的汗水,赶紧想办法。
这些“鹰羽”虽然很硬,但是每一枝都个头很大,密密排布起来,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庇护所”:它的尺寸很夸张,平均每羽单枝都能超过2米,就算是两人并排躺下,都能再夹几个人,真是宽裕得不得了。
白哈巴又找来两块较平滑的石头,当作枕头,两人早已累得精疲力竭,都抱着小鹰,身体弯曲成婴儿在妈妈腹中的样子,沉沉睡去。
深谷上空的水滴,还在不停地往下“嘀哒、嘀哒”着,打着钟表指针般的拍子。
“嘀哒、嘀哒、嘀哒……”
时针在走动,王里一边听着腕表上的“嘀哒”声,一边被下面要解决“泄洪”问题而一起作用着,神思在“葡桑世人国”的瞭望台上与宿舍的床铺之间剧拉拉扯着,上面很痛;下面,也很痛。
终于,神经系统开完讨论会了,最终的结论是:身体健康的成年人绝不能尿床。
王里被这条“铁规”给拉回到了床上,这次轮到他不得不一个猛子起来,迅速下床往卫生间冲了。
头有头的想法,腿有腿的想法,王里的动静还是被腿的预热不够给绊了一个趔趄,一屁股歪坐到了下床的床沿上,屁股底下被垫了一下,硌得生疼———那是辛吾那只自由潇洒的大脚,本来呆得挺好,被他这么一坐,也被拉醒了过来。
“希巴!你慢一点儿!脚都要断了!”
王里咕嘟了一句“对不起!”人已迅速冲了出去。
辛吾侧过身去,让出了床沿边一大片空间,以防一会儿王里再来一次“碾压”。
门被轻轻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