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四五个时辰才把中元节的所有祭祀仪式行走完,这还是比较快的,若说以往的大国国师,光是游街都能耗上一个时辰左右,有时能举行到第二天早上。
萧嚅把仪式都简单化一遍,百姓们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合,反倒喜欢这样的方式。
穿着繁琐的祭祀服回到清修府,萧嚅累得往床上一倒,眼睛一闭,沉沉睡了过去。
门都没反锁。
深夜时,萧嚅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站在她床头前,因外沉重,她只是掀开一条眼缝看了眼,便又闭上。
殊不知,站在她床头前的,便是披着单薄外衣的沈言谨。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换下了同样繁琐的月牙广袖。
他伸出手,将人从床榻上半抱起,慢条斯理的把她的头饰取下,理顺满头青丝。
接着,伸手动作极轻的解开繁琐的祭祀服,将衣带规规矩矩搁置在床头,拿过高枕。
把她的头放在高枕上,理了理那因俏皮覆盖着她嘴唇的发丝,拇指按了按光洁白嫩的肌肤。
沈言谨的眸色顿时深沉无比。
看着那水润的鲜红的红唇,拇指按了上去。
将口脂轻轻抹去,露出了原本淡粉的颜色。
沈言谨拉过被褥,盖在她的身上,随即掖掖被角,这才直起身,手中携着繁琐的祭司服,离开了房间。
出门时,顺便吹灭了烛火,面无表情的朝熟睡的某人说了一句:“晚安。”
随后,他合上房门,踏着月光,缓缓没入黑暗之中。
翌日。
萧嚅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她翻身爬起,伸伸懒腰。
还没下床,拂祈音的声音就在脑海中浮现。
“昨天晚上的祭祀仪式做得不错,居然没出事情。”
萧嚅挑眉:“嗯?还行吧,其实有很多礼仪我都给忘了,还好有人在旁边提醒。”
拂祈音呵笑:“要不是我给你压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亡灵,恐怕你这会还在满大街洒灵符。”
这话何意?
萧嚅疑惑:“昨天晚上…有亡灵鬼魂?”她什么也没感觉到,反而觉得空气的灵度都纯净了许多。
没想到拂祈音在暗中默默的帮衬着。
拂祈音:“当然,全京城都是,不过因为我献祭出一部分灵力,祭祀神灵,才把亡灵鬼魂暂时压了下来,后面你的祭祀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才安然度过。”
萧嚅听得想全身炸毛,幸亏她现在变成了人,要还是只鸟,这会羽毛早就竖直了。
满京城都是啊!
这数量,想想都惊悚。
而且当时,还有那么多百姓参加中元祭祀,要真出事,那后果绝对很严重。
想到全城陷入惊慌失措的场面,萧嚅毛骨悚然。
拂祈音:“别想那么多,事情已经过去了,祭祀仪式进行得很顺利,还传递了福运,这样也挺好。”
萧嚅颌和,下床穿鞋。
随即瞥见床头上的衣带,她愣了愣。
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记得自己一回到房间,就直接躺下睡着了。
那么…
视线落在纯白的里衣上。
是谁给她脱的衣袍?